盡管宋清辭堅定認為,傅三爺是見過大世麵的。
——畢竟,他還認識自己親娘呢!
盤算一下,娘認識的人啊,非富即貴……
可是人到哪一步,就要說哪一步的話。
傅三爺現在就是個土匪頭子,而且手裏就這麼多人。
當山上缺糧的時候,他都得絞盡腦汁解決;現在別人刀架在脖子上,他也得取舍。
“你想,如果三爺給了,趙元朔會滿足嗎?給多少合適?如果不給,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聯合其他人攻打淮山?”
風尋聞言也犯了難。
是啊,怎麼就那麼難?
“給,給不起。”風尋嘀咕道,“不給,又危險,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她愁得在屋裏來回踱步。
宋清辭見狀“噗嗤”一聲笑了,換來風尋不高興地回視。
“姑娘,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能笑得出來。”她忍不住埋怨道。
雖然她們在山上是客人,但是姑娘不是說了嗎?
她們和傅三爺,是一家人。
一家人遇到難事,怎麼能置身事外呢?
“你怎麼不替皇上發愁呢?”宋清辭笑著道。
人和人,能力不一樣啊!
比如娘和姐姐,她們就是女中豪傑,所以要承擔更多,還能遊刃有餘。
但是她自己,就是一條小鹹魚,管好自己就夠了。
傅三爺,是娘的朋友。
他和娘是同一類人。
“……眼下雖然難,但是三爺肯定有辦法。”
“奴婢都被您說糊塗了,一會兒說三爺也是凡人,一會兒又說三爺有辦法。”
三爺,到底行不行?
“我想說,誰遇到了都會覺得很棘手,但是三爺總能解決。”
體諒,理解,崇拜……這就是她這等凡人對於傅三爺現在的感受。
“好了,咱們該給鬆子染毛了。”宋清辭轉而道。
鬆子本來舒服地靠在她懷中,聞言立刻炸毛。
——傅三爺不都知道她們的來曆了嗎?
宋清辭擁有一隻紫貂,很難理解嗎?
為什麼還要給它染毛?抗拒!
冬天總下雪,它出去玩,會經常褪色,難道要經常染毛?
鬆子趁著宋清辭不備,從她懷裏跳下去。
宋清辭自然不能放過它,一邊喊風尋準備給它染毛用的東西,一邊追了吹去。
外麵雪厚地滑,宋清辭從小被親娘嘲笑沒有小腦,這會兒笨拙得像隻企鵝,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在雪地上追著鬆子。
鬆子覺得她這樣十分好笑,一邊跑一邊回頭做鬼臉逗她。
宋清辭氣結:“你別讓我抓住你!”
鬆子也不跑遠,圍著院子轉了幾個圈,然後鑽到了傅三爺房間裏。
宋清辭知道傅三爺不在,猶豫了下,也跟著進去。
鬆子見狀,得意洋洋,直接鑽進了床底下。
宋清辭叉腰:“鬆子,你給我出來!”
鬆子:拒絕!
有本事你進來!
宋清辭氣結,打量了一番傅三爺的架子床。
還行,她能鑽進去。
然後,她挽起袖子,提著裙子,真的鑽了進去。
鬆子也不慌張,往牆角一縮——有本事你來抓我呀!
這精明的小東西,是看穿了宋清辭在下麵活動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