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爺搖頭,“第一封,是我兄長給我寫的,第二封才是他。”

他改姓肅了……

也好。

雖然黯然離場,但是這樣的結局,也未嚐不是好事。

隻是傅三爺今日才隱約猜測,原來,肅叔心裏的那個人,是宋清辭的母親嗎?

如果不是那樣,他那般冷情的性格,是斷然不會把金戈外借的。

他和小姑娘,這些牽絆可真不少。

“三爺還有兄長啊……”宋清辭說完就想扇自己一個耳光。

人家排行第三,怎麼沒有兄長了?

“嗯,有一個兄長。”

兄長說,一切都好,新得一婢,做事妥帖,照顧趙權,讓他放心。

如果單看這封信,他心裏能好受些。

可是後來,他又看到了肅叔的信。

肅叔說,兄長又大病一場,不過他覺得兄長病得有些蹊蹺。

所以,肅叔送了個婢女給兄長。

那婢女不僅聰明能幹,而且還通醫理,想來能照顧好兄長。

傅三爺想,這兩封信,說的應該是同一個女子。

“挺好的,兄弟相互扶持。”宋清辭幹巴巴地道。

她不好意思問太多。

“嗯。”傅三爺對傅安道,“去換二百兩銀票,回頭寫信賞給兄長新得的婢女,讓她好好伺候兄長。”

傅安遲疑了下,“三爺,這封賞是不是有點太重?”

“不多,讓她好好伺候兄長,就值得了。”

宋清辭點頭讚道:“三爺大氣,我娘也是這般教我的。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吃好草。”

傅安神情有些尷尬。

你娘富可敵國,這麼說自然沒毛病。

但是三爺這幾年都是在吃老本,而且給淮山補貼了那麼多,又沒有什麼進項,坐吃山空,誰不愁?

“三爺您先忙,我回去給我娘寫回信。這回信,還要麻煩金戈,幫我一起帶回去……”

金戈送這一趟,完全是因為它知道如何找到傅三爺。

如果是讓它找自己,那肯定不行。

回信的時候,還得搭便雕。

“嗯,你去吧。”

“謝三爺。還有謝謝你呀,小金戈。”宋清辭對著金戈招招手。

金戈不理她。

宋清辭叉腰,這可是你逼我的。

“大拿!”

金戈立刻炸毛。

宋清辭大笑。

果然,它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宋清辭帶著風尋,逃也似的進屋,留下狂躁的金戈和一頭霧水的傅安。

不過傅安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多久,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傅三爺說。

“三爺,我們進去說話?”

這次,傅三爺同意了。

他一進房間,臉上的笑意就消失殆盡,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桌子搖晃幾下,散架了,嘩啦啦倒在地上。

傅安跪倒在地。

傅三爺沉默許久之後,緩緩上前,伸手把傅安扶了起來。

“三爺?”

“傅安,你是對的。”傅三爺閉上眼睛。

他小心翼翼,窩在淮山上,以為盡釋兵權,能夠保全他最重要的人。

卻沒想到,他退讓到這一步,他們依然不肯放過他。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