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清辭很快就不緊張了。
因為在這山上,她除了人,也好像沒有其他要擔心的事情。
哦,還有鬆子這隻傻貂。
但是現在人和貂都在她視線所及範圍內,似乎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懷著這種想法,當風尋說,她屋裏招了賊的時候,宋清辭非常平靜。
還好還好。
錢財隻是身外之物。
她在這山上,也沒有什麼難以割舍的身外之物。
不過宋清辭還是問了一句:“我的藥沒有被霍霍吧。”
那些藥,雖然不算名貴,但是都是山上現在能用到的;如果丟了,現在馬上過年,她可沒地方搞藥去。
“都給翻得亂七八糟,但是應該還好。主要是,姑娘……”風尋急得臉色通紅。
但是她忽然想起來這裏許多人,話音還是戛然而止。
宋清辭卻明白了。
她的銀票丟了。
這是不能說的。
山上的人,雖然知道她家境殷實,但是除了三爺這種認識她娘,知道她“壕無人性”的之外,其他人對她娘揮金如土的程度,還是缺乏了解。
比如,他們應該不會知道,娘給她的銀子,都是幾萬兩甚至幾十萬兩這樣給。
公道說,她娘也不會隨意揮霍二十萬兩銀子。
那銀子,她可能真是想著給自己當嫁妝。
好了,現在嫁妝被賊偷了,這人是不用嫁了。
哦不對,娘說了,那二十萬兩,以後會有人送給她。
但是人還沒來。
所以實際上,她丟的隻有幾萬兩?
想到這裏,宋清辭頓時沒有壓力了。
能找回來當然好,但是實在找不回來,這損失也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沒事。”宋清辭拍了拍風尋的肩膀,對她眨眨眼睛,“沒有多少銀子。”
風尋:那還沒多少銀子?
姑娘啊,您這樣敗家,就算家裏有金山銀山也遭不住啊!
這個消息,像一滴油滴進了油鍋裏,人群瞬時就炸了。
眾人議論紛紛。
“咱們淮山上,多久沒聽說過丟東西了?”
“摸東西,竟然還摸到了三爺院裏,誰這麼狗膽包天?”
“必須把這賊給抓出來,把他爪子剁了!”
“就是,太可恨了。大家殺豬過年,熱熱鬧鬧,這時候偷東西給人添堵,抓出來真該把他第三隻手給剁了。”
“第三條腿也切了!”
眾人一邊議論, 一邊看向傅三爺,等著他發號施令。
傅三爺極其厭惡窩裏鬥,之前山上有手腳不幹淨的人,都被他抓了,嚴肅懲戒,所以後來漸漸就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但是現在非但發生了,還偷到了他的女人頭上,這能忍?眾人都這麼想。
大家樸素地認為,雖然傅三爺和宋清辭基本上確認已經攪合到了一起,但是畢竟沒成親。
沒成親,傅三爺就得哄著人家。
現在這小賊,不是打三爺的臉嗎?
傅三爺看向宋清辭,“不要著急,什麼都丟不了。忙完了?回去看看。”
他的口氣十分篤定。
沒有發誓賭咒,東西一定會給她找回來。
但是他開口了,就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