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極珍貴的,姑娘,我騙您有什麼好處?”店主苦笑著道,“要是您不相信,這樣,您讓您家姑娘把手串賣給我。一千兩銀子,如何?”
那珠串雖然成色很好,但是南紅根本不值那麼多錢。
就算是最好的紅珊瑚,那般小的珠子,也不值一千兩銀子。
風尋被他的開價驚到,心說好家夥,真沒看出來,那麼不起眼的珠串,竟然這麼值錢!
三爺果然真人不露相。
不過轉念再想,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一萬兩銀子,對姑娘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姑娘出手都是幾萬兩銀子。
臨別時候,她可是給了傅三爺二十萬兩銀子的糧食。
該不會是傅三爺舍不得姑娘走,所以故意送她昂貴的手串吧。
不過轉念一想,傅三爺不是那樣的人。
主要是,他對於珠串的價值,隻字未提。
如果不是今日碰巧遇到了這碎嘴子的店主,恐怕她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珠串原本那麼值錢。
但是風尋並沒有顯露出來。
她說:“誰缺你那一千兩銀子?”
“我也不是真敢拿一千兩銀子買那珠串。我這不是想告訴您,那確實很值錢嗎?”店主好脾氣地賠笑道。
一切能讓他賺到錢的,都是他的祖宗,得供起來。
“那你說,到底是什麼珠子,珍貴成那樣?”風尋又問。
她不知道很正常,姑娘都沒認出來,讓她覺得不那麼確定,總懷疑店主在胡亂忽悠她。
“那是爪哇一種魚的眼睛。”店主當真說得頭頭是道。
“瞎說,魚眼和石頭一樣硬?而且你看到眼珠子了?”
“自然不是活魚的眼睛,而是經曆過成千上萬年 ,滄海桑田的變化之後,找到的石化的魚,小心翼翼取出的眼睛。”
首先,這種魚就很少見,其次因為整條魚都已經石化,想把魚眼完整無缺地取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最最難的是,還湊成了一串,珠子大小勻稱。
“我家裏沒有敗的時候,我爹得過一顆,當成了寶貝,別人都不給看。我受寵,還經常在他拿出來的時候能看一眼。”
不知道是想起了故去的父親,還是想起了家裏曾經的榮耀,或者是兼而有之,店主的眼睛裏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惆悵。
“後來家敗了,東西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姑娘,”店主忽然激動起來,“您能不能幫我問問您家小姐,是否能賣給我一顆珠子,一顆就行。我就是傾盡家財,也願意。”
風尋被深深震驚到了。
這東西,來曆竟然這般稀奇。
這般說來,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瞎說,我家姑娘差你那點錢?”她瞪了店主一眼,“再說,你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怎麼一點兒不沉穩?你散盡家財,換這麼一顆不能吃不能喝的珠子,你老婆孩子怎麼辦?陪你守著珠子喝西北風去?”
店主剛才那般說也隻是一時衝動,現在被風尋一說,也算清醒過來,頗不好意思地道:“姑娘您說的對,是我癡了。”
風尋既問到了自己想問的答案,也沒有多停留,匆匆出門去找宋清辭。
宋清辭正興致勃勃地站在賣野味的攤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