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辭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接她回京?
憑什麼啊!
他算自己什麼人,要接自己回京?
好大的臉。
但是,她忽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江景初這個流放之人,可以回京了?
他總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而且以宋清辭這麼多年對他的了解,已經看出了他眉宇之間的意氣風發。
江景初翻身了?
難道是他爹那一派,還有人,把他給解救了?
想到江景初也要回京,宋清辭覺得自己對回京的期待 一下降低了很多。
不過轉念再想,大家不是一路人,京城那麼大,以後估計見麵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宋清辭很想問他,到底為什麼能夠回京。
但是她最終還是咽下了自己的問題。
她不能和江景初牽扯更多。
“我和你,早已不是‘我們’。”宋清辭冷冷地道,“你若是能回京,那要恭喜你。你我之間早已路歸路,橋歸橋,恩斷義絕。”
“清辭,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江景初道,“別說你,就是我自己,也厭棄現在的自己。”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幾乎低到了塵埃裏。
若是從前,隻要他一自暴自棄,哪怕隻是個苗頭,宋清辭都會立刻安慰他。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得償所願。
宋清辭隻是定定地看著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神了然,“怎麼,我不能生氣嗎?”
“能,都是我不對,我做的不好。”江景初道,“雖然我有很多苦衷,也做了很多彌補,但是這些,都彌補不了我對你的傷害。你能不能看在過去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再給我一個機會?”
宋清辭幾乎控製不住地想懟他,多年的情分?
他移情別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情分?
她對他不離不棄,陪著他守完父喪守母喪,最後換來的是他另攀高枝。
她最好的年華,都在等待中喂了狗!
他沒有機會了,永遠都不會有。
徐呦呦說,一個男人,隻有一次機會。
永遠不要給男人第二次傷害你的機會,因為他們真的會那麼做。
“清辭,你聽我說,現實雖然很殘酷,讓你難以接受,但是事情也並非你想象得那麼簡單。”
宋清辭神色未變,她甚至都懶得問。
她現在的態度就是,無論你有什麼苦衷,無論過去到底有什麼隱情,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江景初卻堅持說了很久。
他說,他接近孫筱蝶,完全是因為看不到替父親翻案的希望,並且因此而鬱結於心,夙夜難寐,所以隻能“另辟蹊徑”,去接近孫筱蝶。
“我對她,絕對沒有動過情,從來都沒有。”江景初信誓旦旦。
“你沒有對她動過情,你娶她,隻是為了利用她?”宋清辭問。
江景初點頭。
但是他隱隱有些不安。
因為宋清辭太冷靜了。
無論他說什麼,似乎都沒有在宋清辭心房裏留下漣漪。
這讓江景初有點慌。
感覺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他能摸清楚喜怒,不是他能操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