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們還新鮮著呢!這會兒鼻涕泡裏都能看出彩虹你信不信?也不像我們老夫老妻,你看著我,早就不順眼了吧。”
宋清辭:來了來了,熟悉的陰陽怪氣又來了。
她爹真是厲害,能二十幾年如一日的,被她娘陰陽。
這就相當於,“相公來哄哄”。
果然,宋清辭看到親爹紅著臉,咬著親娘的耳朵說了幾句話,然後親娘就笑得一臉嬌羞。
喂喂喂,你們兩個,要不要有點避諱啊!
這是在遼東,在淮山,在你們姑爺家裏!
她真是都不敢看三爺了。
三爺卻有樣學樣,在她耳邊輕笑著,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嶽父嶽母真是恩愛。”
宋清辭:!!!
不是,三爺啊!
我娘瘋,你別被她帶偏了啊!
什麼嶽父嶽母,你要是再這麼說,我隻能鑽到地縫裏去了。
宋清辭甚至可以想象出來,這件事,一定是她娘主動的。
三爺肯定不會主動喊人,定然是她娘上來就攀親戚,一副非要把自己嫁給他的樣子。
然後三爺心裏大概也是願意的,就順水推舟了……
可是你們這樣不行啊!
你們得考慮我的感受啊!
我年輕,臉皮還沒發育好,沒那麼厚。
求求了,放過我吧。
傅三爺這次卻一點也不善解人意,笑著請他嶽父嶽母進屋坐了。
宋清辭:蒼天啊,來個雷劈死我吧。
呸呸呸,我開玩笑的。
她拉著弟弟的手,問了他一些話,拉近關係,慢吞吞地往裏走。
等她進去的時候,瑾月已經坐在徐呦呦膝上,摟著她脖子,一口一個外婆甜甜地喊上了。
徐呦呦笑得見牙不見眼,“乖乖,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小乖乖。外婆想當外婆好多年了!”
現在有了這麼大一個外孫女,又隨她,嘴甜會哄人,簡直太讓人高興了。
徐呦呦一點兒都不在乎什麼血緣不血緣的,對她來說,投緣比血緣更重要。
她就是這樣的奇葩,並且一點兒也不想改。
宋清辭簡直沒眼看。
傅三爺讓人去喊尋尋來。
宋清辭:這個大型認親現場,我走,行嗎?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她走不了。
因為徐呦呦揪著她罵人。
“我才聽姑爺說起這件事,怎麼,江景初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又做小動作了?我就說,你當初絕對是眼睛被眼屎糊住了,才會挑那麼個東西。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都不肯來這裏,我嫌見了他晦氣!你看看聞野,那能一樣嗎?我看著就喜歡。”
宋清辭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聞野”是說傅三爺。
可是娘,這麼多年,您的情商是一點兒都沒見長啊。
新歡舊愛,您放在一起說,是一點兒不尷尬啊。
而且您是不是有種討好現任的嫌疑?這有點太赤裸裸了吧。
反正她臉紅了。
“還有,你還想瞞著我們,瞞著姑爺,自己回京?你翅膀硬了啊!”
宋清辭被罵得死死低頭,腦袋都快垂到胸前,不敢做聲。
她錯了。
她錯得離譜。
她怎麼會覺得娘老了呢?
娘寶刀未老,罵起人來,還是中氣十足,一口氣罵半個時辰,不帶換氣的那種。
“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冤家,光長個兒,不長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