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城北,有一座普通小院。

這日黃昏,一個長相陰狠的微胖男子,引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

“王管事,這就是小的住處。”

微胖男子將中年男人引進院子。

走進院中,中年男人四處掃了一眼,點評道:

“不錯,沒成想你周胖子也住上高牆小院了。”其話中語氣似乎意有所指。

周胖子自然就是那微胖男子,聞言慌忙解釋道:

“王管事明鑒,這都是用幫裏的賞賜以及下麵的進獻買的,小的絕不敢行貪墨之事。”

“諒你也不敢。”

王管事冷哼一聲。

周胖子見此心中一鬆,連忙恭敬道:“王管事屋裏坐。”

“不必了。”

王管事將雙手負在身後,轉身正對他,“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讓你去辦。”

“但憑吩咐。”周胖子連忙躬身,作出一副聆聽吩咐的樣子。

“嗯。”

王管事見此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手伸入懷中,“這是一百兩銀票,你拿著明日去一趟玉風堂,就說這是給前日丐幫打傷其弟子的湯藥費。”

“啊?”

聽到是這個差事,周胖子雙眼一突,這是被嚇的。

最近丐幫和玉風堂為爭奪一酒樓的控製權,發生了不少摩擦,要不是顧忌著城主府以及其他勢力,早就大打出手了。

可以說,雙方已經勢如水火。

這不,前日兩幫弟子就在街上相遇,然後自然而然地打了起來。

這一仗因為有丐幫幫主兒子在,從而大獲全勝,而玉風堂弟子就吃了大虧,他聽說有幾個已經重傷不治。

所以他現在拿著區區一百兩去賠湯藥費,簡直是羞辱。

而在別人大本營羞辱人,能不能完整走出來都是個問題。

可以說,這是讓他去死啊。

“該死,老子自忖在幫中沒得罪過人,怎麼會將這件差事交給我?”

心思電轉間,他很快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幫主需要一個開戰的借口。

朔風城內雖然三教九流的勢力很多,但在城主府的壓力下,基本保持相對穩定。

像大規模火並基本很少出現。

現在讓他去送一百兩湯藥費,擺明是要以他的死作為借口。

可以想象,到時別的勢力過來問責的時候,丐幫就可以說:看,我們專門派人上門賠禮道歉,以期緩和關係。

但對方欺人太甚,不接受好意就算了,還殺了我們上門的人。

必須開幹。

“怎麼,你不願意?”

看著周胖子久久不回應,王管事雙眼微眯,露出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

似乎隻要他說個不字,立馬就要死。

周胖子心中一凜,隻得硬著頭皮道:“王管事說笑了,小的當然願意。”

說著,他雙手顫抖地接過銀票。

“放心,這可是幫主親自交下的差事,若是辦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就比如那完整的撥草棍法就會教於你。”

見對方接下差事,王管事臉色好上不少,最後輕飄飄地留下這句話,就直接轉身離去。

將人送走,周胖子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地,隨後眼珠一轉,又興奮地站了起來。

“對啊,我可以讓別人去辦啊。”

想到解決辦法,他才鬆了一口氣,剛巧這時敲門聲又響起。

周胖子看了一眼天色,便知門外來的是誰,剛好他也要找人,於是去打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瘦弱的乞丐。

“拜見領頭,小的是來送今日進獻的。”

周胖子看著乞丐髒兮兮地手掌上,孤零零地躺著十來個銅板,收回視線,皺眉道:

“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李三了?”

乞丐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連忙道:

“回領頭,李三他,李三他昨晚被凍死在了街上,屍體今早已經被城主府兵丁抬到城外亂葬崗去了。”

“是嗎?”

周胖子拿過乞丐手中銅板,一枚一枚觀看起來,語氣有些冰冷,顯然是不太相信。

“小的不敢撒謊。”

乞丐慌亂道。

周管事冷哼一聲,知道對方有什麼事瞞著自己,於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