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天下之局勢,我大秦若要東出,還是要采用丞相的方略,遠交近攻。
以往,我秦軍東出伐戰,總是要尋一名義,可是今後我秦軍出關伐戰,勿論他人之口舌,和天下,止殺戮,乃民心所向,大勢所趨。此乃天行健之強者生,王策天道。
眾位愛卿不妨暢所欲言,各抒己見,談談看我們首先要攻打哪個國家?”
贏稷環視眾人,卻發現大部分文臣武將都在觀望宣太後的態度,不敢妄語。
他心裏憋屈,有宣太後監國攝政,王權渙散,他壓根不能親政。
從大臣們的眼光和態度上就能看得出,這些家夥壓根就沒將他這個秦王放在眼裏,話語權不夠有威懾力。
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傀儡君王。
宣太後輕咳一聲,“王上誌向遠大,不負先王遺誌,哀家自然應當鼎力支持。
縱觀天下列國,楚國自從鄢郢之戰後國力衰弱,宗廟和夷陵也被焚毀,被迫遷都,已經沒有稱霸天下的實力,不足為懼,還是放手去對付其他國家吧。”
這一席話看似是在陳述楚國國勢衰弱的事實,可是誰聽不出宣太後的弦外之音?
無非是不讓秦國攻打她的母國罷了。
贏稷鬆了一口氣,隻要能夠東出,對付楚國的事可以延遲暫緩,反正也跑不掉。
範睢進言道:“王上,秦韓之地,相錯如繡,秦之有韓,如蠹木之蟲,乃是心腹大患。依臣看,此次遠交近攻之首戰,理應攻韓。”
贏稷深感讚同,“還是丞相分析的透徹,不過此戰該由誰領軍出戰才好呢?”
魏冉整理了一番衣領,主動請纓,“王上,老臣願意領兵出戰,攻打韓國。”
羋戎相繼站出,“王上,老臣願做副將,為我秦國再建功勳。”
贏稷臉色一變,上有太後把持朝政,下有這兩個舅公掌握兵權,凡事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就在此時,贏煜打破了寧靜的氛圍,“父王,兩位舅爺年事已高,不宜出戰,還是給我們這些後輩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吧。”
昨晚範睢來到贏煜的府邸,曾與他商議過罷黜三貴,中央集權的事宜,這樣一來還能在秦昭王心中為贏煜樹立良好的形象,日後在冊封儲君的事情上還能獲得較大的勝算。
太子倬已死,眼下儲君之位空懸已久,唯一能夠與他競爭的隻有病秧子老二贏柱。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久居人下?
贏煜自然也有稱王之心。
若是能夠幫秦昭王重攬王權,那成為儲君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魏冉冷哼一聲,“哼!胡說八道,老夫比趙國的廉頗將軍年輕多了,他都能吃三碗飯,射箭八十步,趙王尚不曾撤下他的軍職,我又有哪一點不如他?”
“舅爺,秦國還有武安君可以統兵掛帥,更有我等後輩可以沙場衝陣,你們還是回封地頤養天年為好。
要是被外人知道我們強用年邁的穰侯、華陽君率軍出征,怕是得笑話我秦國人才凋零,沒有後起之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