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朝會,信息量很大,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嫪毐環視眾人,被封為長信侯之後,底氣十足,徹底站起來了,以往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那是無比敬仰的神色。
本來大家以為荒謬的事情到此為止了,不曾想更炸裂的消息還在後麵呢。
宣太後再度宣告了一個驚人的決議:“國不可一日無主,儲君之位關係重大,自從太子倬死後,太子一位空懸已久,哀家決定冊立新的太子。”
聞言,贏柱喜上眉梢,終於將這件事提上議程了,嫪毐這小子幹得漂亮啊。
他都四十歲了,熬了好多年,終於輪到他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剛要踏步而出,不曾想宣太後要冊立的儲君卻是另有其人。
“哀家決定,立子楚為大秦太子。”
贏柱一臉錯愕,我這當老子的還沒有當上儲君呢,這個不受我待見的兒子怎麼越位了?
“奶奶,你是不是搞錯了?”贏柱不死心的問道。
“沒錯,就是你的好兒子嬴子楚。子楚在趙國為質多年,忍辱負重,立有大功,而且品行端正,有君王風範,他是最佳的儲君人選。”
“那我呢?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可是結果……”
“柱兒,你捫心自問,天天沉迷酒色,縱情笙歌,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哀家是真的害怕啊,怕你會走在哀家與你父王的前麵,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呐。”
贏柱無法反駁,他的健康程度的確令人擔憂,就連太醫都說沒幾年活頭了,下了病危通知,該吃吃該喝喝,別顧忌太多。
沒辦法,他就好這一口,是不可能改正的,這輩子即便是死,也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嫪毐適時的寬慰了一句:“安國君,子楚公子是你的兒子,他當了秦國的太子,跟你當又有什麼區別呢?”
贏柱仔細一琢磨,好像也是這麼一個理。
“另外,趙國商賈呂不韋護衛子楚歸國有功,特封太子太傅。
好啦,今天的朝會就到這裏吧,哀家累了,退朝。”
宣太後在嫪毐的攙扶下離開了。
贏稷全程緊握著拳頭,這個母後太隨性而為了,壓根不把他這個君王放在眼裏,親政之日遙遙無期啊。
贏煜被單獨留下來密談。
“煜兒啊,此去巴郡,路途遙遠,你我父子就要暫時天各一方了。”
贏稷握住贏煜的手,不忍分離,濃濃的父子之情溢於言表。
贏煜長歎了一聲:“父王,你要多多保重。”
“都怪寡人無能啊,眼下秦國分出了多個派係,分別掣肘著寡人的肋骨,無從下手。
你此去巴郡,要努力發展勢力,待來日與寡人共同舉事,恢複王權,到那時你就是寡人的接班人,可明白?”
贏煜的眼中折射出一道精光,這個便宜老爹是在畫大餅,意圖用武力推翻其他派係啊,正式親政。
眼下派係:
以宣太後為主的羋氏外戚,掌管秦國大部分的兵權。
閹人嫪毐,麾下門客、黨羽無數,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