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拐杖傳輸到地下的不祥開始減少,意識到不對,我回到了黑婆婆的身邊。
本就黯淡的眼神越加沒有生機。
“對不起。”
黑婆婆的聲音蒼老沙啞,吊著一口氣說道。
“不用道歉。”
“不是給你,是給那些死去的仙家的,玉冕是命是命,其他仙家的也是。”
”為了救他,在胡三太爺的脅迫下,我做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
“到後來,我自己都分不清,做這些事情,是自己的本性,還是真的被脅迫了。”
黑婆婆的皮肉隨著她的話,漸漸幹癟下去。
“你會死,對嗎?”
黑婆婆平靜的點點頭,相視無言。
功德散發出來的亮光很好看,接觸到不祥,便會出現一個個光圈,像黑夜中的螢火蟲群,肆意的自由飛翔,很是好看。
大家的努力下,不祥快速消散。
黑婆婆快要沒氣息時,依舊單手扶著拐杖站在地上。
魂魄隨最後一絲不祥化為了虛無。
胡玉冕拖著殘破的身體出現時,終究是沒見到自己母親的最後一麵,抱著直挺站立的屍體,眼淚落到了黑婆婆肩頭。
趕來的仙家為自己的親人收屍時,眼神裏的悲淒讓人動容,但世間沒有起死回生之術,我是鍾安安時,做不到,我是冥河時也做不到。
柳奐藤躺在原地,氣息微弱,依舊在昏迷中。
熟悉的麵孔對我沒了任何吸引力。
回憶以往,鍾安安愛過他,但冥河沒有。
安頓完仙家,我獨自一人來到了訛的麵前。
化作兔子的訛沒有前臂,趴坐在地上,白色摻雜紅色的兔毛沾染了不少灰塵。
看到我進來,她化作了人形,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扭頭不看我。
我懷疑過她,但在她以真實身份出現的前一秒,我確定我是相信他的。
此時再問她,和我接觸的這段時間裏,是否將我當作夥伴,已經沒了意義。
“冥河,你想知道雪豹是怎麼死的嗎?”
前一秒沉默的訛瞬間察覺到了我的思緒變化,向前伸著腦袋,瞪眼說道。
看著她略顯怪異的模樣,我沒說話,直接探查了他的記憶。
雪豹沒了化人形的能力並非意外,訛做的一手好局。
她將不祥的事情先透露給小雪豹,雪豹想讓我救一眾仙家,可鍾安安的我胸無大誌。
雪豹便用自己化形的能力換了我的記憶。
而且千年寒冰處的雪豹贏了銀環蛇,訛卻殺的她。
鮮血滴落在千年不化的冰塊上,緩緩滲入其中,雪豹也失去了生機。
當時的我在幹嘛,在感謝訛救了我的命。
怪笑過後,訛看著我沒有變化的冰塊臉,起身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隨著她的用力,我的身體與腦袋分離開來。
訛看著分成兩截的身體跪坐在地上癲狂的大笑著,眼裏的貪婪、瘋狂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