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楓誤會韓逸是自己的小師姐夫之後,兩人的談話,畫風就完全不正常了。
本來是韓逸作為朋友來探望病人,應該聊一聊病人的病情。
但實際上卻變成育兒方案探討。
“韓逸,孩子的戶口上好了嗎?”
“孩子以後打算上哪所幼兒園,哪所小學,哪所中學,哪所高中?”
“孩子以後要不要讓她成為武者?還是當一個普通人?”
“哎呀,我說的不專業,就在你剛才來之前,我在小黃書上找到了一對生了八個孩子的夫妻,他們分享的育兒經驗可豐富可詳細了,你要不要關注一下?”
……
葉楓這個興奮勁兒,好像孩子是他的似的。
不過韓逸倒是也從他那裏聽到了一些別的。
鍾清越之所以會成為護師弟狂魔,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鍾清越剛上山不到一年,身上的陰翳勁兒非常強,跟師姐們完全不合群。
哪怕是師傅,她也不太親近,甚至故意遠離師傅和師姐們,自己在後山找了個地方住。
某一天,師傅從山下帶回來一個血肉模糊的小男孩。
“我本來想救他,但是看起來他活不了了,你幫我把他葬在後山吧。”
師傅把小男孩帶到鍾清越身邊,扔下這句話之後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個時候的小男孩,雙目緊閉,氣息也幾乎全無。
鍾清越也覺得這個小男孩已經死了,就扛著他來到後山一個僻靜的角落。
到地方之後,鍾清越突然發現自己忘帶鏟子。
於是轉身回去拿。
可沒走幾步,就聽到鳥叫。
原來是有幾隻鳥要啄食小男孩的血肉。
鍾清越趕緊跑回去驅趕那些鳥,卻不小心被小男孩的身體絆倒,直接趴在小男孩身上。
結果小男孩的胸口被鍾清越這麼猛地一壓,嘴裏突然出了一口氣。
然後就恢複了微弱的呼吸。
還張著嘴模糊地說了一句什麼。
鍾清越嚇得趕緊爬起,然後思索了一會兒,扛著小男孩回了自己住的茅草屋。
她在後山摘了一堆雜七雜八的草藥,用水熬煮,把湯藥一點一點灌給小男孩。
她也不知道這些草藥有沒有用,隻能瞎嚐試、
灌完湯藥,鍾清越守了小男孩一個晚上。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小男孩的呼吸更明顯,也更平穩了些。
鍾清越感到很高興,她又摘了相同的草藥,然後如法炮製熬湯藥給小男孩喝。
她又守了一個晚上,這次小男孩的氣息像是普通人睡著一樣平穩。
直到第三天,小男孩的眼睛已經睜開一條縫。
第四天,小男孩的嘴裏可以發出一些模糊的音節。
第五天,小男孩的眼睛睜開了一半。
七天之後,小男孩雖然身體還不能動,但已經可以和鍾清越對話。
鍾清越雖然還堅持給他熬草藥喝,但已經不用整夜守著,而可以睡個好覺。
甚至,早上會被醒的更早的小男孩給叫醒。
白天,鍾清越經常會背著不能動的小男孩在後山四處看看。
小男孩興奮地問東問西,鍾清越就瞎編,但是小男孩並不在乎鍾清越回答了什麼,因為他經常會在鍾清越剛回答之後又問好幾遍。
鍾清越則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回答著。
她在後山的生活變得愉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