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猴王途中謝恩見樵子 祖師化身砍柴訓悟空(1 / 2)

且說孫悟空受菩提祖師之命前往灌江口,尋那楊戩索要“羽靈金蟾”。悟空辭別袓師,出了斜月三星洞口。

猿腳不粘塵,輕緩翻轉行,筋鬥風雲起,身形影無蹤。悟空騰雲而起,離開地麵己是數百丈之高,他俯首下望,但見:

靈台方寸山,煙霞散光彩,萬節修篁平地起,一丘一壑色蒼茫。奇花異草巧布施,仙丹靈池向九橋。嶙峋石崖青苔潤,懸崖蔥翠鬆年薅。鶴嘯猿鳴鳳凰翔,玉獅金象自逍遙。悟空歎曰:自來仙山學藝許久,每日勤懇不倦,卻未曾偷得一時閑暇一覽仙山之景,今番一覽,果然好風景。

悟空立於半空,並不急於前往灌江口,而是悠哉悠哉駕著祥雲,哼著小調,一路覽勝:萬裏山河錦繡出,天光開道雲霧朦,最喜煙霞空濛處,深山有家人不知。猴王,一想當年不遠萬裏尋師覓道的艱辛,如今有了回報,內心激動不已,眼眶早已是濕潤萬分。

忽聞,那腳下深山之中,傳來了伐木之聲,節奏均勻,著力相同,似曾相知的歌聲又漸入悟空的耳際: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穀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歌聲唱罷,伐木之聲又均勻而作,悟空喜不自勝,心道:“想此歌者必是當年指引吾前往斜月三星洞拜師學藝的砍樵大哥,當年若非有他指引恐怕尋師之路更具艱辛,於吾而言乃恩人。不妨下去感激一二未嚐不可。”悟空手尖指地,口念咒語,叫一聲“降”,祥雲似雨下落地,猴王翻身來樵前。

那樵者知曉有人來訪,卻又裝作不知,繼續砍樵。悟空踱來踱去,想引起他注意,好答話,哪知人家根本就不理他。悟空是個急性子,上前一拍樵者肩膀,說道:“大哥,別來無恙否!”

“你是何人?認識吾嗎?”

“大哥,不記得吾,吾卻記得你!大哥,當年指引之恩,吾在此道謝了!”

“原來你就是當年那求學問道的猴子?”

“正是,正是!”

“哈哈哈哈,指引非指引,造化在自身,吾當年隨意而說,成與否在你之因緣,於吾何幹,更別提恩人二字了!”

“大哥,此言差矣,若當年無你之指引,恐吾恐難以覓得仙師,何談今日之成就。此謝,當之,當之!”

“想你也是個知恩圖報者,若不受你謝意,倒顯吾之過了!”

“大哥,吾有一疑問,不知可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