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團建之後,賀聞清變得很忙。
就連白昭樂都瞧出了端倪,隨口問道:“你不和你弟一起約著去自習室刷題了?”
虞夏若無其事地答道:“他幫老師做實驗吧,最近沒空。”
“也對,”白昭樂認同地點點頭,“科研類的專業都是這樣,張賦堯一化學係的,天天住實驗室了似的。”
虞夏抿著唇沒有答話,隻知道麵前攤著的那本英語英語六級閱讀真題已經被她足足盯了一個小時,她卻連一行都沒有看進去。
白昭樂和蔣越的進展還不錯,小情侶經常約著出去看電影、吃飯,時不時捧回來一束花,甜蜜的很,白天很少會在寢室出現。
虞夏索性將複習地點改在了宿舍裏,下了課之後哪裏也不想去,隻往宿舍鑽,重複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兩點一線的生活。
某一天天氣不錯,中午陽光正好,有許多同學在宿舍樓底下曬被子,還有的甚至將自己毛絨玩具洗幹淨晾曬在外邊。
北方的初冬常年陰冷幹燥,少見這般好的太陽。趁著這個機會,虞夏抱著衣簍,塞了幾件厚重的外套,準備去這層的洗衣房。
洗衣服前,她習慣性摸了摸衣服口袋,沒料到掏出來一個小玩意。
透明的包裝紙,明黃色的硬糖化成了黏糊糊的一塊。
她指尖捏著糖塊,想起這是那次白昭樂請吃飯留下的,才恍然,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賀聞清了。
這周末的早晨,虞夏起得比平時早。
喬思思破天荒地主動提出去圖書館學習,非要喊上虞夏陪她。虞夏自覺在宿舍待了太久,幾乎快要發黴了,於是答應了。
清晨的溫度隻有十度左右,她裹上了一件帶著毛茸茸的外套,巴掌大的臉陷在裏麵。
喬思思揪了一下她帽子上的耳朵,笑道:“你這衣服真的好像一隻兔子。”
虞夏吸了吸有些紅的鼻子,淡然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周末的圖書館人並不多,但她們來的早,還有些比較好的位置可以選。
虞夏挑了一個靠近插座的,取出電腦,開始看六級語法講解視頻課。喬思思坐在她的對麵,拿出專業課的作業補了起來。
過了半個小時,陸陸續續有人將空餘的位置占滿。安靜的圖書館裏,頭頂的吊燈明亮,偶爾響起翻書頁的摩擦聲,大家都埋著頭幹著自己的事情。
大概十點半左右,虞夏鬆了鬆肩膀,擰開保溫杯抿了一口,溫熱的液體流進喉嚨,舒緩了一上午的幹澀。
盯久了屏幕,眼睛難免酸脹,她揉了揉眉心,抬頭,正想放空視線,餘光就瞥見兩個人。
男孩表情沉靜,黑色外套袖子下露出勁瘦凸出的腕骨。細長的手指輕鬆握住筆,似乎正在紙上演算什麼,潦草幾筆過後,將那張演算紙推過去。
他的身側坐了個女孩,一身乖順的奶白色毛衣,很討喜。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時不時瞟向他一眼。
陽光從一排排嚴整有序的書架間隙穿過,在他們的書桌上留下小片斑駁。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一對合拍的校園情侶。
虞夏目光一滯,久久沒移開。
許久之後,她才回過神來,點開手機看了一眼。
她和賀聞清的聊天框已經沉寂許久,上一次互動還是團建結束的第二天,那是個周一,虞夏在下午五點半發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