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十點。
虞夏簡單洗漱過後,拿起手機,就見之前臨時拉好的群聊被解散了。
張學姐在解散前最後說了一句:「這學期的活動安排可能沒有以前多,但還是期待下次合作。」
她不自覺舔了下幹澀的唇角,不知是什麼滋味,仿佛和賀聞清的最後一點聯係的可能也被切斷了似的。
生活很快就回到了正軌。
大二下學期的專業課任務繁重,虞夏鮮少能兼顧得過來電視台這邊的事情,每個月一次的例行會議她還是照舊參加,但唯獨不同的就是,賀聞清沒再露麵。
她不清楚他在忙些什麼,隻有潛意識在告訴她自己,這樣是最好不過的抉擇。
很快又是期中考,白昭樂為了談戀愛玩了半個學期,臨近考試著急了,想要抱佛腳,於是自告奮勇和虞夏周末約著一起去圖書館。
四月底的溫度已經逐漸回升,北方的春天短到幾乎在一瞬間便悄然流逝,前一日明明還是殘冬,再一抬頭,似乎就將要入夏了。
虞夏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厚外套,下午和白昭樂去圖書館,走在林蔭道下,就已經熱得穿不住了。
她將外套脫下抱在臂彎處,隻露出裏麵一件白色細麻上衣。
身邊來來往往的都是去學習的蕪大學子,白昭樂慢悠悠地壓著步子,抱著手機跟男朋友聊天,沒一會兒就氣鼓鼓地將手機收起:“又不回我消息,肯定在打遊戲。”
小情侶的把戲虞夏早已見慣不怪,她毫不在意地轉換著話題:“今天中午吃得有點辣,我現在感覺隻有一瓶冰可樂能拯救我。”
“我中午去食堂吃的,一點味兒都沒有——”話到一半,白昭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八卦地笑了兩聲。
“夏夏,你弟是不是談戀愛了?”
虞夏似是一下子沒聽清,怔愣地眨了下眼睛:“什麼?”
“你弟啊,”白昭樂語氣輕鬆,“我也就是中午在食堂看到的,跟一漂亮妹妹一塊兒吃飯呢。”
虞夏眼底的情緒不平穩地一顫。
談戀愛麼?
她努力消化掉這句話的意思,嘴角的弧度隨之漸漸繃直,她試圖重新抬了下自己的唇角,但發覺笑起來屬實有些勉強。
說起來,這件事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她從小就清楚,賀聞清人緣一向不錯,光是憑借著一張漂亮的皮囊,往那兒一站就足夠吸睛。
所以按理來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都該是她最想看到的局麵。
她重新恢複了一下氣息,盡量輕描淡寫道:“是嗎,他還沒給我說。”
接下來的話她聽不太清楚了,似乎是白昭樂一直在絮絮叨叨著“小輩談戀愛都不會跟姐姐說的”“我談戀愛肯定瞞著我家所有人”雲雲。
頭頂的日光從樹葉的縫隙映射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留下一片斑駁,虞夏將視線壓得很低,隻拘泥於眼前的這一片土地。
直到圖書館的大門出現在麵前,白昭樂略尖銳的聲音響起:“我們去幾樓啊?二樓比較安靜,可是四樓插座多一點。”
虞夏驟然回過神來,她看向白昭樂,卻沒有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