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長的寂靜,台下眾人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台上那個妖媚瑰麗的女子。

小柳緊閉雙目,眼皮輕輕顫抖著,可握著太玄黑骨的手卻是異常地穩。

她慢慢地準備打開傘,眾人再次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

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小柳怎樣都打不開這把傘,而傘似乎也不想傷她,隻是““咻”地一下從她的手中飛出,繞著房梁轉了幾圈。

小柳本來被傘突然竄出這一舉動嚇得捂住了頭,可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如約而至,她睜開眼看著梁上竄來竄去的太玄黑骨一臉懵,這是什麼情況?

眾人也一臉懵,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被太玄黑骨攻擊啊?

“看來你注定要來我這兒了。”九黎乞巧似是早有預料,對著發呆的小柳莞爾一笑。

“接下來,是誰?”

眾人看到小柳安然無恙地從台上退下,場麵一度失控。

“我來!”

“我來!”

紛紛舉手示意,果然這裏的人比互聯網還沒有記憶,第一個人被挫骨揚灰的場景早已被拋之腦後。

“不急不急,一個一個來。”九黎乞巧向眾人展現了她最大的耐心。

南音看了看不遠處窩著的燭伊,慢慢蹭了過來,燭伊一看是她,便轉移了視線,假裝沒看到。

“我知道你看見我了,裝什麼?”南音忌憚不遠處的不留,便壓低了聲音。

“你很愛跟我說話啊?”燭伊見躲不過,索性就應付兩句。

“呸,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是看你們師徒二人可憐,才過來提醒你一句。”

“提醒什麼?”

“太玄黑骨你知道它還有什麼作用嗎?”

燭伊定定地看著南音賣關子,就不接茬。

“它亦正亦邪,可以煉魂,也可以淨化,可以殺人,也可以修複萬物。”

燭伊眼底一抹亮光出現,隨即又掩去:“你告訴我這個幹嗎?想讓我打開它麼?”

“哼,就你?”南音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陡然增大了音量:“燭伊仙子,仙界現在誰不知你缺失半副仙骨,靈力低微,看看熱鬧就好,別勉強自己。”

周圍的人聽見這句話,都好奇地看向她們。

“都說神仙高高在上,不染塵埃,可麵對這一戰成名的好機會,還不是放下身段來了。”

“你別把神仙看的有多好,現在可不比以前,風氣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呢。”

幾個人麵獸身的妖在旁邊竊竊私語著。

燭伊似笑非笑地看著南音:“你以為這樣說,周圍人就會看低我,甚至來打壓我嗎?你錯了,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荒界,不是仙界。”

“你這句話一出,他們隻會認為仙界的人桀貪驁詐,而不是我這個人,你和我在這裏的處境沒什麼兩樣,在他們看來都是曾經的屠戮者和掠奪者!”

“你真以為他們一個個豁出性命僅僅是為了今夜能夠一戰成名嗎?”

“你看看,台上台下,除了年輕力壯的,還有老弱婦孺,他們有多少人是為了自己的種族而戰,豁出性命也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幫助自己的族群和曾經的贏家背水一戰!沒有一個族群是甘願屈居地下的,而你的自作聰明在此刻看起來,狹隘又愚蠢!”

南音被燭伊的一串話噎的滿麵通紅,她環視一周,的確看到不少婦孺在台下。

她們麵色凝重,有些懷中的稚子眼眸澄澈,臉上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堅毅。

他們排著隊,默默向玉台走去,臉上沒有驚恐,沒有欣喜,也沒有期待。

南音突然覺得羞愧,自己的那些小姑娘家的心思,在此刻顯得多麼滑稽可笑。

此時玉台上一個虎麵人身的妖被太玄黑骨吞噬的隻剩了虎頭,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咕嚕咕嚕地滾下了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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