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背著背簍手裏拎著一隻雞,回到家的時候,陳寶山還沒回來。
她先是將柴胡放到陰涼地,上方蓋一層雜草,免得失了水分。
又在一旁熟練的架鍋燒水。
一邊看著火,一邊將一旁泡好的衣服揉搓起來。
陳寶山手裏拄著一根粗棍,背上背著過頂的麻花草,一步一步踩著台階終於到了家。
他麵紅耳赤,嘴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小花看到陳寶山又割了那麼多麻花草,連忙用衣襟抹了兩把手,疾步上去幫忙。
她幫著扶著簍底,讓陳寶山慢慢蹲下,“今天割了這麼多!”
“嗯!”
小花看著陳寶山坐在原地緩氣,衣服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顯然是累的不想說話,小花趕忙去倒了一碗水給他。
兩碗水下肚,陳寶山才舒了一口氣。
一背簍麻花草壓的非常瓷實,少說也有一百多斤,上麵還綁了麻繩。
“小哥,這麼麻花草,我可背不到鎮上。”
大哥二哥不在,這麼多的麻花草還有柴胡都要背到鎮上去賣,她一個人哪背得了這麼多。
陳寶山看著那一簍麻花草,“今晚要是大哥他們不回來,就將他們曬幹了再賣吧!”
“這幹的咱又不是沒曬過,三斤多出一斤,藥鋪給的價錢還沒濕的高,要求也嚴格。”
“那咋辦?”
小草繼續蹲在那裏搓著衣服,“能怎麼辦?今晚大哥他們要是不回來,明日我就背一半,多跑兩趟。”
陳寶山起身,那我就先將它們蓋起來,要不一中午就曬蔫了。
找了一些新鮮的樹枝蓋到麻花草上麵。
這時陳寶山才發現地上放了一隻雞。
“哪來的?”
“大山哥給的,小哥鍋裏的水開了,你將雞收拾了吧!要不晚上不好吃了。”
小草說完將衣服攥幹,隨手搭在了一旁的幹柴上。
雞已經死了,得趕緊收拾出來,要不那肉不好吃了。
兄妹二人一起忙完,將雞剁好放鍋裏。
“這雞燉好了給二嫂送點嗎?”
“你去送吧!二哥不在我就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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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
蘭芽一家子都坐好了,就等著李長祿回家開飯呢!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影。
“我爹是不是又被誰給拉去喝酒了?”
許氏聽著李春生的話,趕緊派秋生出去尋一圈,“再等等,再不回來我們就先吃。”
片刻秋生跟在李長祿身後就回來了,隻見李長祿雙手兜著衣襟,肚子前麵鼓鼓囊囊的。
許氏先問,“裝啥了?”
小寶立馬抻著脖子問,“是李子嗎?爺爺。”
李長祿,“哪有李子,今年想吃個甜李子可難了,一場倒春寒將杏花和李子花都凍沒了。”
他家這顆杏樹也隻有枝頭還有幾個果,夠都夠不到。
李長祿說完走到房簷下,他將衣襟裏的野韭菜花全都抓到了窗台上仔細攤開。
許氏又坐了回去催促道,“快洗手吃飯吧!孩子們都等急了。”看著李長祿洗手坐下,她複又言道,“你在地裏轉悠半天,就采這些了。”
“我看了看咱家黍子抽穗,後坡那兩塊地上不去水,要是這幾天來場雨就好了來。”
“上午二哥還來一趟呢,要你這兩天去起豬圈。他說讓你用到黍子地裏。”
李長祿點頭,“我明天就去,起出來先放到地頭漚肥。”
這天要是不下雨,肥進地得將黍苗給燒死了,沒兩天葉子準黃。
李長祿一邊吃飯一邊叮囑著一旁的春生,“這兩天地裏該澆水了,你與你二弟抽時間將咱家的地澆一澆。”
李春生兄弟二人應下聲,合計著趕緊澆完地也去幫著家裏割麻花草。
現在這時節正是割麻花草的時節,一文錢一斤,每年怎麼也得收入幾百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