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山兄弟二人回來了,小草自然欣喜的哭紅了眼睛,可是這時的陳銀山眼裏哪有妹妹,他隻是簡單的寬慰了幾句,就急著向家奔去。
大山自然不會打擾兄妹幾人說話,早已途中就回去了。
哭夠了的小草,抹幹眼淚,“大哥,下次可不許去老林了。”
以前她不覺得,這次屬實將她嚇到了。
陳金山笑了笑未答話,隻說“你看這是啥?”
“銀狐?”
“嗯,有了它咱這個冬天可就好過多了,等將它賣了錢,扯幾尺布給你和寶山每人做一套新的棉衣。”
寶山直接拒絕道,“給小草做吧,我剛剛做了新衣,等到冬天給裏麵添些棉花就行了。”
小草睫毛顫動,看著地上的銀狐半晌不做聲。
陳金山以為小草這時一時高興壞了,必竟這是他頭一次打這麼毛色純淨的銀狐。
“想要啥,大哥給你買。”
沉默半天的小草終於說話了,“我要大嫂。你去給我把她娶回來。”
這銀狐賣掉,又可以在村裏蓋三間屋子,剩下的還能出一筆不小的彩禮。
這樣大哥的婚事也就有著落了!
陳金山一愣,以為小草在玩笑,“說這些幹啥,說你想買的。”
“我,就,想,要,大,嫂。”
小草一字一頓嚴肅又認真的又重複了一遍。
陳寶山看著妹妹那麼認真,他在一旁附和,“這錢若是夠了,那就先緊著大哥娶媳婦用。”
陳金山睨了陳寶山一眼,“用什麼用,你也跟著瞎起哄。這賣皮子錢還有你二哥一份。我們隻得一半。”
他和她也不是錢的事。
“啊?為什麼?”
陳金山看著小草不解的眼神,理所當然的地道,“什麼為什麼?這銀狐是我與你二哥一起打的,現在分了家,自然有人家一份,要不然你二哥靠啥過日子?”
對啊!二哥分家了,他的錢是二嫂的了,她怎麼一時把這些忘了。
“大哥說的對,我一時忘了嘛!”小草嘟著嘴少有的撒起了嬌,一雙杏眼熠熠生輝。
四日沒回家,陳金山胡子拉碴的,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汗味。
但是為了避諱著小草,他還是忍著身上的不適,隻是簡單的梳洗一下,痛快的吃完飯以後,就開始在院中收拾起了狐皮。
天氣炎熱,這皮子得趕緊處理。
陳金山就是陳家的定海神針,有他在家中,小草與陳寶山又各自去忙各的。
陳銀山正在家中與幾日不見得田氏膩乎,就聽到柵欄門被人推開了。
嚇得二人立馬起身查看,田氏慌張的整理著衣衫,責怪的瞪了陳銀山一眼。
陳銀山意猶未盡,欲火難耐,走出院外一看是小草,立馬喝了一聲,“這進院子不會喊一聲。”
小草一時委屈,這誰進自家院子還得大聲喊一句。
啊!她忘了,這不是她的家。
她低聲呢喃,“對不起二哥,我忘了這不是我的家了,這是二哥的家,我下次一定敲門。”
小草的淚水猶如串線的珠子,簌簌往下掉。
陳銀山其實喝完那一聲他就後悔了,此時看到小草委屈的模樣更加的不知所措。
他小妹什麼時候這麼能哭了?這是真委屈了。
“別哭了,二哥不對,不該大聲喝你,下次不會啊!這就是你的家,你想啥時來就啥時候來。”陳銀山一直好聲央求著。
田氏理好發絲一出來就看到這幅情景,她急忙上前拉著小草問道,“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小草搖著頭,“沒什麼事。”
“這好好的哭什麼,走跟二嫂回家好好說說。”
田氏一手拉著小草一邊用眼神詢問陳銀山。
可陳銀山心情也不怎麼好,他耷拉著腦袋塌著肩膀,趿著鞋跟在二人身後,沒有看到田氏的眼神。
進到屋子以後,田氏將小草安頓在炕沿上,給她倒了一碗水,又給她拿了半碗炒熟的榛子。
看著田氏來來回回的在屋子裏折騰,小草一時心裏五味雜陳。
“二嫂,別忙了!我就坐一會,我來是有事與二哥二嫂說。”
田氏將陳銀山推到炕裏,她則是坐在炕沿上與小草對坐。
“說吧!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