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陳寶山正在用打好的荊條編織挎簍,隻見小草一臉氣憤惱火的跑了回來。
“怎麼了?你不是去背柴了嗎?”
現在的山裏光禿禿的,小草也跟著閑了下來,每日裏除了幫蘭芽做做飯,也就整日在山上瘋跑了。
不是熏獾子,就是打麅子,要不就是撿爛柴。
“小哥,我……”
小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緊隨其後的趙大山壓了下去。
“小草,你跑什麼呀?你的獾子不要了。”
陳寶山這還是頭一次聽到趙大山這麼大嗓門。
他看著趙大山手裏那隻肥碩的獾子,“運氣不錯啊!今日有收獲。這幾天也沒白白浪費功夫。”
這一隻獾子少說也得五百多文錢了吧。
小草毫不客氣一把將趙大山手裏的獾子奪了過來。
這是她熏的獾子,她憑什麼不要。
“獾子送了,你還有事嗎?”
陳寶山聽著小草的語氣疑惑了,這不是大山嗎?
“小山?”
趙大山和煦一笑,“寶山哥,是我。剛剛熏獾子小草被我連累摔了一跤,正生我氣呢!”
聞言,陳寶山知道自己沒認錯,他繼續擺布著手裏荊條的經緯,稀罕呢!他小妹還會生趙大山的氣。
趙大山看著今日將人惹得差不多了,識趣的說道,“我先走了,明日咱在一塊上山打獵。”
小草插著腰,“誰和你去。”
看著人大步流星的離開以後,陳寶山好奇的問道,“這大山咋惹到你了?”
他們村人少,這趙家兄弟與他和小妹年歲差不多,也算是少有的兩個兒時玩伴。
打小小妹就最聽大山的話,大山的話有時比他的都管用。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她對著大山甩臉子。
小草將獾子放進院中的籠子,拍拍手上還有膝蓋的泥土。想到剛剛那惱人的一幕。
她就氣的牙癢癢。
明明就是她起身腳步不穩向後踉蹌幾腳,要不是那家夥大叫著朝她撲過來扶她,她至於摔一跤嗎?
他那哪是扶啊!他就是存心占便宜朝她壓過來了,可恨的是她當時直愣愣怎麼就沒有反應過來,任他嘴巴懟到了自己臉上。
她當時那樣一定傻極了,要不小山那家夥怎麼笑的和傻子一樣都直不起腰來。
她現在被人占了便宜還沒處說理去,這事要是告訴大哥他們,倆家非得打起來不可。
小草的杏眼氣哼哼亂轉,不知又在想什麼鬼主意想要報複回去。
蘭芽繡了一上午的繡活,打算出院歇歇眼睛,剛站到堂屋門口,就看到小草在院中,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呲呲暗笑,這番靈動的少女模樣到時她不曾見過的。
她眼中的小草,是伶俐聰明又懂事的小妹妹,這樣靈動活潑又可愛的小草她還是頭一次見呢!
“傻笑什麼呢?”
“沒什麼。”小草看著蘭芽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她裝模作樣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問道,“嫂子,我的衣服花繡好了嗎?”
“沒呢,我再趕這批繡活,明日開始給你繡。”
小草本來就是就沒催的意思,她點著頭拉著長長的尾音,“哦~~,那咱去做午飯吧!”
“小哥,你想吃什麼?”
“隨便。”
“我最討厭這倆字。”
蘭芽內心認同的點頭。
中午飯好,陳金山回家,這好像形成了她家的一種生活常態,盡管沒有表,蘭芽也不知陳金山的時間怎麼卡的這麼精準的。
午休的時候,蘭芽說道,“咱家備的糧食已經差不多了,這個冬日溫飽是沒問題的,你這次下山買些豬板油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