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山與陳銀山每人背上背了將近兩百斤的木炭手裏拎著家夥事。徒步在回家的山間小路上。
陳銀山頭頂著包巾，相對於他哥的兔皮帽子，他的包巾就太單薄了，凍的他耳朵疼。
“哥你將你的帽子給我吧！”
誰知換來陳金山大大的一個白眼。
這話要是擱在以前都不用他說，他哥早就將帽子戴到他頭上了。
“你回去讓弟妹幫你縫一個不就行了。”
“她不會。”
“那就讓她拿了東西去找你嫂子，你嫂子又不是不教她。”
這是媳婦給自己熬夜縫的，他要是敢將它給了二弟戴，估計今夜他連炕都上不了。
陳銀山吃了閉門羹，緊緊的將嘴巴閉上了，他還閉嘴吧！這冷風灌的肚子疼。
……
蘭芽看著睫毛掛霜的陳金山，趕緊給他倒了一碗熱水。
陳金山坐在凳子上，將熱水端在手裏，一邊暖著，一邊用嘴吹呼著熱水。
走了一路，他渴的厲害。
有小草的遮擋，陳金山又一心在蘭芽身上，眼睛從進屋那一刻就沒有離開過他媳婦，所以直到一碗熱水下肚，他身上的寒意散掉一些，他這才注意到炕角的妞子。
“這孩子咋在咱家？”
午飯在後晌，蘭芽剛剛坐好，她將蒸好的菜團子拾到笸籮裏，端到炕桌上，鍋裏還燉著一碗雞蛋羹肉沫羹。這是她知道陳金山今日回來特意給他燉的，不過這孩子在她特意多燉了一些。
“她爹說是要陪她奶去鎮上看病，走了有一會了，這一會估計快到李家村了。”
陳金山沒有多問，隻是開水洗漱他掛滿碳灰的臉。
那帕子一沾他的臉就整個都變黑了，還特別難洗。
到了吃飯的時候，他也沒仔細洗幹淨，匆匆洗掉浮灰就準備吃飯，“寶山呢？”
“剛剛喊過了，估計快過來了。”
小草話剛落，陳寶山就撩起簾子跨過了門檻。
陳金山看著寶山叮囑道，“這天越來越冷，你那屋一定要自己燒暖了，咱家院裏的柴夠你燒，你就不要出去拾柴了。”
“嗯，知道了大哥！”
屋裏陡然進來兩個男人，這讓炕角的妞子更加不安起來，就連小草喊她吃飯，人都喊不過來。
蘭芽隻好給她舀了一小碗雞蛋肉沫羹，然後挪到她麵前拿小勺喂她。
妞子似乎感受到了蘭芽的善意，她慢慢張著嘴巴，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可是這份親近也隻限於喂飯，當蘭芽想要替她擦拭嘴角的肉沫時，她依舊渾身充滿了抗拒。
蘭芽也不再勉強她，她對著想要說什麼的小草輕輕搖了搖頭，避免小草說一些傷害孩子的話。
她現在愁的是，要是二林今晚回不來，她該怎麼哄這孩子睡覺，妞子就像剛進幼兒園的孩子一樣，一心等著自己的爸爸來接她。
這晚上二林要是不回來，這孩子應該不會哭鬧吧！她可應付不了那場麵。
吃過飯以後，寶山與小草離開，妞子也從一個牆角自己躲到了離蘭芽最近的一個炕角。
“別怕，這是伯伯。”
叫她嬸子，叫陳金山伯伯，這叫的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