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天黑,當晚,夜色早早就黑了下來,太陽隕落的速度似乎是比平時快了不少。

站在沙灘上,混合著橙紅的夜幕配上落日,像是一場等待著好戲上場的大熒幕。

回到旅館,大家這次並沒有分散回房,而是坐在一樓大廳靜靜等候。

集體分開容易被拿捏,抱團坐在一起才是聰明的選擇。

平時不怎麼說話的眼鏡男看他們聚眾坐這,原本不想過問,但看到救過自己好幾次的祈星月也在這裏,停下腳步,問:“祈小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本來是在合眼小歇,聽到他發問,回道:“過來坐下吧,大家待在一起好有個照應。”

眼鏡男聽後很快反應過來,“今晚是有事情要發生嗎?”

祈星月搖搖頭,“不知道,但還是請你留下。”

思索一番,他點頭同意,“好,謝謝。”

過去一起坐下後,旁邊是個看起來比較活潑的男生,因為一開始來這裏的時候就看見他穿著精神小夥裝,特別顯眼。

周不同主動打招呼道:“大叔你好啊。”

他也禮貌回道:“你好小朋友。”

打完招呼後周不同就不說話了,他沒忍住好奇心,問:“今晚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周不同搖頭,說:“不知道,我們也就是在這坐著,具體要幹什麼我也不清楚。”他指向一邊打瞌睡的秋明,“要問你得去問那位。”

眼鏡男看向那位青年男子,擺擺手不想打擾,“算了吧,他看起來很困的樣子。”

青年男子旁邊還坐著位長發男人,長發男人眉眼精致,瀟灑俊俏,因為他的長相,自己也留意過。

他接著說:“我叫錢有觀,是個醫生,你們都是死後來到這裏的嗎?”

周不同眼神暗了暗,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點頭道:“是。奧……我叫周不同。”

秋明忽然睜眼,“你說什麼?”

聞言,周不同:“啊?”

秋明:“什麼死後來的?”

周不同幹巴著眼,“這個……明哥,我……”

“來,明明吃糖。”淩譯將秋明臉掰過去,把不知道從哪裏順來的棒棒糖塞進秋明嘴裏,盯著對方微皺的眉頭,笑問:“甜嗎?”

秋明拍開他的手,“有病?”

“嗯。”淩譯:“難道你有藥?”

不再搭理他,接著追問:“什麼死後來的這?”

周不同剛要回複:“就是……”

話沒說完,就被淩譯打斷,“窗外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聞言眾人朝外看去,隻是這一眼便讓令人心驚膽裂。

隻見這夜色之中,數之不盡的瘮人惡鬼從四麵八方圍來,個個麵目猙獰,齜牙咧嘴,數量之多猶如十八層地獄。

惡鬼們形成了海浪般的趨勢,爭先恐後從遠處湧上,一點點將旅館圍死。

秋明最先反應過來,拍了把周不同,“還看什麼啊,跑啊!”

周不同一個炸起,手忙腳亂抓著旁邊的趙小婷和錢有觀就朝樓上跑。

趙小婷大喊一聲:“星月姐姐!”

秋明回頭,發現祈星月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緊閉雙眼像是睡著了,沒時間多想,立馬過去將她扶起走在隊伍的末尾。

本來是在最前麵帶隊的淩譯過來,說:“我來扶著吧。”

秋明搖搖頭,“樓上要是也有危險的話會很麻煩,你得在前麵帶路。”

外麵湧如潮水的怪物已然逼近,下一秒,大門如雷響地被破開,一股腐爛的惡臭在大廳彌漫開來。

它們踩著內髒與蛆蟲擁擠而入,門窗一一成為他們進入的通道。

眾人馬不停蹄地往樓上跑,周不同邊跑邊問:“譯哥,我們要跑去哪裏?”

淩譯:“樓頂。”

“啊?”周不同疑惑問:“那不是死路嗎?”

秋明在末尾接話道:“你想跟他們決一死戰?”

淩譯笑笑應道:“聰明。”

先不說雙方戰鬥力差距懸殊,就單說這個數量,每隻鬼一鬼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他們拿什麼鬥?

樓梯窗口突然被打破,一隻長了翅膀的人彘飛蟲從外飛進,它沒有腦袋,長著七八隻細腿活像一隻無頭蒼蠅。

雖說無頭,但他肚子上卻排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珠,立馬就鎖定了在場的眾人,撲騰著翅膀朝這邊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