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謙是第一次親眼,不對,是親身進入審訊室。
和大抵在電視劇或電影裏見到的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間普通的屋子,用鐵欄分成兩半部分。裏麵是張椅子,外麵是張桌子側麵牆邊,架了一台錄像機。
白色的牆體,黑色的鐵欄,沒有陽光,打著昏黃的燈光,沒有絲毫暖意,沒有一絲暖色調。冰冷、生硬、陌生、單調、壓抑。
他很配合的聽從警察的吩咐乖乖的進到了籠子裏麵,平靜的坐了下來。
他不傻,既然連警察都參與到了這件事情裏麵,這個時候再反抗或者跟警察鬧情緒,無疑隻會讓對方羅織更多對自己不利的罪名。
哪怕再小的罪名,如果羅織的太多,也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而且誰知道對方是不是還有後手?
當知道自己幾乎不可能脫罪的時候,秦謙就已經開始考慮自己的下場。
不是因為絕望,而是為了從絕境裏找到希望。
任何時候都不要絕望,一旦自己都絕望了,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人不自絕,則無絕路!
而且,他已經找到一種可以讓自己受到較輕量刑的辦法,甚至脫離這個陰謀漩渦的辦法!
而且越琢磨,這種事的可能性越高。
在踏進警察局那一刻、他真正有點絕望灰心開始有些可笑的追憶自己二十多年人生經曆的那一刻、歎息自己剛剛才得到係統還沒來得及大展身手的那一刻!
他冷不丁想到了田麗的話。
我是異能者!不是普通人!是異能者!異能者如果犯罪並不在一般百姓的量刑範圍內,甚至異能者的審訊抓捕量刑定罪都由特別的機構執行。
這大概是對方無論如何都算計不到的地方吧,自己居然是一個異能者。
隻不過他現在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口。
一來,萬一說出來讓對方知道,會不會引來對方更大的算計?這個時候他不能賭,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二來,按照當初田姐的說法,異能者是要在異監局登記注冊的。然後如果有異能者違法,則由異龍組負責抓捕審訊,斷龍院量刑定罪,獄龍局關押改造。
問題是他根本沒有在異監局登記過,誰知道自己這種情況到底走的是正常人的流程還是異能者的流程?還有,異監局也好、異龍組也好,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聯係到這些特殊的異能者管理機構。
這個時候貿貿然把自己是異能者這種事透露給這幫警察,就算對方沒有後續計劃或者想不到後續計劃整治自己。但萬一再被對方想辦法把這件事壓下來。甚至狠點的給自己玩一個“畏罪自殺”?“襲警被擦槍走火”?或者“潛逃未遂”被擊斃,自己找誰說理去。
他現在要等,安靜的等。
自己既然已經被抓了,無論如何會通知家屬親朋的。就算連這個他們都能拖著不通知,可自己如果消失太久,老大、顏姐甚至田姐那邊也會發現蹊蹺的。而且今天下午本來還和孫瑩約好去集訓的,甚至集訓完單挑十球的。
隻要自己不出現,隻要有一個人找自己,這幫人想發現自己被抓不算太難。
到那個時候隻要有一個人能來看自己,就能托話給任重也好、任靈兒也好、田麗也好。到時候讓他們幫忙聯絡異監局,想辦法把自己從這裏撈到異龍組那邊。
秦謙不怕任重不幫忙,大不了老子免費幫你照看一輩子的任靈兒!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順從、配合。以防萬一,在盡量不認罪的情況下,盡量拖延,不給他們往自己身上羅織任何罪名的機會!
看著對麵鐵欄外姓周的那張冷酷嚴厲的臉,秦謙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格外的平靜。
他甚至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一個局外人,不對,像是一個第三者一樣冷靜玩味無動於衷的看著自己和周正龍麵對麵對峙;看著這個陰謀在一點點運轉;看著這件事在一點點發展進行……
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清楚的看著自己和周正龍一問一答。
“姓名!”
“秦謙。”
“性別!”
“男。”
“年齡!”
“22。”
“民族!”
“漢”
“身份!”
“上京大學大一學生。”
“……”
“xxxx年11月9號下午13點15分左右,你去宜家酒店做什麼。”
“我當時接到一個陌生人用熟人的號碼打來的電話,以為是綁架案,所以按要求趕到那裏的。”
“那個熟人叫什麼名字?”
“陳姍。”
“和你什麼關係?”
“我之前追求過她。”
“你憑什麼認為對方是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