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行受傷後,他就被放置在板車上由柳氏照顧了,隻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把他放上去子行就睡不安穩,沒一會就醒了,然後開始哭。

這才被許之魚背到了背上。

說來也奇怪,趴到許之魚背上後,他就乖了,一動不動的。

許之魚正好有些話想跟明瑾川說,猶豫了一下就把小子行放到柳氏身邊,又悄悄往她手裏塞了兩塊糖,“如果子行醒了就給他吃,大伯母你也吃一個,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柳氏的肚子如今越發的大,許之魚找大夫也有這一層原因在。

柳氏靜靜地接過,也不問是什麼,溫柔的笑了笑,“放心吧。”

許之魚退後兩步,與明瑾川並肩同行,明瑾川歪歪頭,“想我了之之?”

許之魚習慣性忽略,她壓低聲音,“你的記憶還是沒有起色嗎?”

明瑾川眯了眯眼,隨即慵懶的說道,“我腦子裏現在除了之之其他什麼都沒印象呢。”

“跟你說正事呢,”許之魚翻他一眼,“我大伯母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我不會摸脈,得進城找大夫,還有子行的身體和你腦子裏的血塊,我都不放心,你知不知道附近最近的縣城在哪?”

明瑾川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真的想不起來。”

虧她剛剛居然還期待了一下。

許之魚在衣袖裏摸啊摸,最後摸出一張牛皮紙,“這個你能看懂嗎?”

明瑾川接過牛皮紙,低頭仔細看了起來,今日的地圖已經更新過了,明瑾川瞳孔驟然一縮,“這東西從哪來的?”

“你能看懂?”

如此清晰的輿圖,他怎麼可能看不懂,他隻是失去了記憶但不是失去了常識。

這地圖上的內容分明就是以他們為中心,方圓十公裏的地形地貌。

甚至連樹木和幹涸的池塘都在上麵。

他點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某個位置,“往這個方向再走八裏地,有一個城鎮。”

從輿圖上看還是個不小的城鎮。

許之魚激動了,她把地圖扯了回來,捏吧捏吧塞回了衣袖中,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跑去找許二叔了。

明瑾川看著許之魚的背影若有所思,輿圖一般都是軍營裏實用的,普通百姓手裏絕不可能會有,更別說還是如此詳細的,若是行軍打仗時有這樣一張圖,簡直是如虎添翼。

之之又是從哪裏來的這種東西呢。

仔細想來,之之似乎總是能找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那個叫巧克力的糖果,更是聞所未聞呢。

許之魚不知道自己在明瑾川麵前已經快被扒的底兒掉了,她一路小跑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村長陳升正試圖跟許二叔搭話,許二叔時不時的回個一兩句,但更多的時候還是沉默,許之魚都懷疑許二叔是因為自己良好的教養而不得不理。

在陳升又一次湊上去搭話的時候,許之魚直接上前打斷了他,“二叔!”

“小魚?是子行怎麼了嗎?”許二叔急了。

“二叔別急,子行很好,我來就是想問問您咱們接下來往哪走?”

許二叔鬆了口氣,生怕自己小兒子出什麼事。

“我們一直在朝著正南方前進。”

許之魚回想了一下地圖,她的方向感實在是不怎麼樣,“剛剛瑾公子說他突然想起來往那個方向走有城鎮。”

城鎮所在的方向與他們的前進方向差的並不多。

“我隻能治療子行的外傷,最好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大伯母也快生了,我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