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失望以至於不小心歎了口氣,屋內的人瞬間便望向後窗的方向。

“什麼人!”

遭了。

許之魚想也不想扭頭就跑,黑暗中,一雙大掌悄無聲息的捂上了她的嘴,同時把人往後一帶。

許之魚所在的地方本就是一道極窄的牆縫,不知是建造的原因還是無意間造成的,牆縫的最裏麵有一個凹進去的凹槽。

從外往裏看時這個凹槽又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許之魚心想,這大概是視覺盲點的原理吧…

她並沒有多害怕,她以為身後的人是沐風,畢竟這人身手不錯,這麼長時間完全夠打個來回了。

窄縫外,福田水生已經離開房間來到了後窗這裏,他接過手下遞來的火把,就要往裏伸。

眼瞅著那火光就要照到自己,許之魚心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她隻能不停的往後麵那人身上擠。

而她身後之人,感受著身前嬌軟的身軀,眼眸突然變得深邃,身體開始變得緊繃。

火光越來越近,外麵突然有小弟來稟報說前麵著火了,是被困在綠林中的男人放的火,如今正在前麵鬧騰。

福田水生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什麼窄縫,大步就往那個地方而去。

許之魚身體卻有些僵硬,如果她剛剛沒聽錯,外麵的人說的是被困在綠林中的人正在外麵鬧騰。

巧的是她救沐風出來的地方正是綠林。

如果沐風在外麵,那她身後的人是誰。

隻一想,許之魚隻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身後的人突然壓低身體湊近,“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她一下就放鬆了肩膀,當即便轉過身來仰頭看著麵前的男子。

“你沒事吧?當時我本來是不想給你拖後腿的,沒想到卻被其他人鑽了空子,那些人有沒有傷到你…等等…”

許之魚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就著這個姿勢就開始深思起來。

她想起來剛剛那個山匪頭子的語調為什麼熟悉了,之前他們在烏頭山遇到的刺客說話也是這個調調啊!

難不成他們是一夥的?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許之魚想不明白就想問明瑾川,誰知一抬頭,唇邊卻擦過一抹溫熱。

她愣了,連剛剛想說的話都忘了。

明瑾川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拉著許之魚從凹槽內出來,因為沐風弄出來的動靜很大,如今寨子裏的人都去了前麵,兩人便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

借著火光,明瑾川的側臉緊繃,許之魚記得之前明瑾川雖然不常笑,可在麵對自己時表情向來是柔和的。

可如今…

她抿了抿唇,想到了一種可能,“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明瑾川沒見她,淡淡的嗯了一聲,這副冷淡的模樣,讓許之魚頗為不習慣。

可轉念一想,兩人之間本就沒什麼瓜葛,若不是因為當初他順手救了自己,恐怕兩人的身份一輩子也不會有交集,

自己是因為念著救命之恩才救了他,如今他的傷也好了,人家不願跟自己一個鄉下女子有瓜葛也是正常的。

許之魚說服了自己,可心裏卻有些堵堵的。

將這點情緒壓下去後許之魚這才正了正神色,跟他說起了自己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