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儀式上,我一把搶走了死對頭手裏的紅包。

因為他的比我的厚一遝。

現場記者把話筒懟到我臉上,讓我倆互動營業一下。

我露出職業假笑:「梁沉老師嘛,渾身上下就嘴最硬。」

死對頭冷笑一聲:「薑荔老師嘛,愛財如命好色成性。」

嗬嗬,還挺押韻。

1

我和梁沉不對付。

不僅如此,梁沉他媽跟我媽更是水火不容。

她兩同窗十載,看上了同一個帥哥——那就是我爸。

理所當然,我媽泡到了。

他媽的腦回路倒也很奇葩,攛掇自己兒子來泡我,以牙還牙。

我作為一個十級顏控,要說對梁沉這張臉毫無感覺,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可他實在太不解風情了。

上學的時候,我跑到書店買顏色漫畫,好不容易踩著凳子踮腳馬上就夠到了,梁沉從我身後繞過來,踢了踢凳子腳,我站得晃晃悠悠,下意識拉住他以獲得平衡。

他笑了一下,一把把我抱下來,然後——將我要買的顏色漫畫塞得更高。

「薑荔。」

「嗯?」

「其實你完全可以把近視眼鏡換成放大鏡。」

我:?

「放大看的更清晰啊,笨。」

最後我追著他繞了三條街,才錘到他的後腦勺。

但因為他身高一米九,我蹦得老高導致摔下來的時候腳扭了。

再然後,因為我擅自幫別的女生送情書,他和我冷戰了半年,我對他的心思也就止步於此了。

畢業後,我倆被簽到了同一家經紀公司,還被同一個經紀人帶。

梁沉他媽給經紀公司投了一大筆錢,還命令經紀人把我倆塞進同一個劇組裏——我演廢物女主,他演深情男主,他媽說磕不了真 cp 磕個假的也好啊。

我覺得好無奈,跟梁沉吐槽:「你媽還想著撮合咱倆呢?你不是跟她攤牌你最討厭我這類型的女人了嗎?」

他秒回:「攤牌?哦,忘了。」

我:「……」

2

以至於後來我頂著大太陽出現在劇組的開機儀式上,臉臭得不行。

導演為了安撫我的小情緒塞給我五個紅包。

我高興得嘴都合不攏。錢嘛,誰會不愛呢?

我好奇地想去看梁沉拿了幾個,結果丫手裏就一個。

厚度卻是我五個紅包的 3 倍!

趁他在和女二號說話,我一把搶過他手裏的,又把自己手裏的五個紅包給他塞回去。

「薑荔,你搞什麼?」梁沉回頭看我,「又掉錢眼裏了?」

我鄭重點頭:「如果可以,我願意睡在錢窩裏。」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白癡。

結果我一打開紅包,傻眼了。

綠得我發慌。

而梁沉,朝我揮了揮手,他手裏的紅色毛爺爺也同時衝我招手。

「薑荔,謝啦。」

如果當時有石頭的話,我一定會搬起來狠狠砸自己的腳!3

我站在樹蔭下給母上大人發信息:「梁沉他媽把我和梁沉塞進了同一個劇組裏演情侶,這事你知道嗎?」

她回了個[發怒]。

十分鍾後,梁沉也來樹蔭底下接電話,隔著好幾米遠我都能聽到他媽的咆哮怒吼。

「你今年要是不把薑荔拐回家,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得,我就知道,我媽絕對去找梁沉他媽幹架了,還幹贏了。

梁沉的眉頭緊得能夾死隻螞蟻,他根本沒機會拒絕,因為他媽布置完任務後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一副深感抱歉的模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如果你被掃地出門了,可以來我家,我當你的媽媽。」

「滾啊。」梁沉咬緊後槽牙。

看著他無可奈何無能狂怒的樣子,我的身心倍感舒適。

男女主都跑去乘涼,現場媒體記者們自然也都聞風而來。

有幾家的話筒直接懟到我臉上。

「薑老師是第一次和國民弟弟梁沉合作哦,聽說二位私交甚好,薑老師可以爆料一下梁沉私底下是個什麼樣的人嘛?」

我熟練地操起職業假笑:「嗯,怎麼不算了解呢?」

無視一旁梁沉的眼神警告,我:「韓沉老師嘛,渾身上下就嘴最硬。」

話落,我麵前的話筒抖了三抖。

記者尬笑著,把話筒遞給梁沉,問他對我的看法。

這小子的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淡笑。

果然,我聽到他說——「薑荔老師嘛,愛財如命好色成性。」

我深呼吸,一遍遍告訴自己,打人犯法打人犯法打人犯法。

梁沉不算人!

經紀人把我從梁沉的身上扯下來,在我耳邊警告:「我的小姑奶奶,你想上熱搜榮登頭條新聞嗎?」

我冷靜下來,乖乖站好。

回到車裏,梁沉黑著個臉,把我按在後排:「薑荔,你憑什麼說我渾身上下就嘴最硬?!你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