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牛大鞭讓小土匪把羊雜碎洗了,做成羊雜湯,牛大鞭到一家要了大蒜,吸溜吸溜,三人吃的很滿意,院裏給王扁頭留了許多羊毛。
牛大鞭像昨天一樣,在村子溜達,見到人和人家打招呼,吃了嗎?吃了,你吃的啥,牛大鞭說:“還能吃什麼?扁頭兄弟的羊啊!他把羊放到我家客廳,我不吃他家羊出誰家?”
和牛大鞭說話的人,點點頭說:“應該,應該。”
牛大鞭又說:“回頭晚上你也來,我們今天還吃羊肉?”
那人吃驚地說:“不是吃了一隻嗎?怎麼還吃?”
牛大鞭說:“一隻怎麼夠啊!羊養了那麼久,怎麼也要多補償一點吧!總不能白用啊!租人家地怎麼也要給租子吧?用人家東西怎麼都是意思意思吧?這是人情世故,我扁頭兄弟懂。”
說到這裏,那人臉色變的慘白,連忙說:“大鞭哥,我還有事。”說完匆匆走了,
於是,牛大鞭殺王扁頭家羊,吃王扁頭家羊,在村裏私下裏傳著。
許多人得知這件事情後,心裏打起了鼓,開始猶豫起來。
當天晚上,牛大鞭又吃了王扁頭一隻,這是沒有烤,仍是整個放到鍋裏煮。煮熟了,撈出來拿著吃。
王扁頭沒有辦法,因為牛大鞭去檢查屋子的時候,又找出一些問題來,說羊把牆損壞了,要求王扁頭補牆。
第三天晚上,村裏同樣飄起了羊肉的香味,王扁頭夜裏去找王多喜,希望他幫助自己主持公道。
王多喜在屋裏轉了幾圈,嘴裏喃喃地罵著牛大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現在村裏的護衛雖然還在,可王多喜的烙餅停發了,人心散了,話又說回來,沒有證據證明牛大鞭是土匪,村裏人護衛隊不能抓牛大鞭。上麵小朱親自來的,交代了自己給牛大鞭找回家裏被搬走的東西,和被別人占的田地,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該從哪家入手,以前自己是叫人家拿了,占了,現在怎麼叫人再拿回來?王多喜決定委屈王扁頭。
牛大鞭連續吃了四天羊,把王扁頭家的羊吃的還剩兩隻,其間王扁頭稍有埋怨,牛大鞭就叫兩個小土匪把王扁頭開導一番。還對王扁頭說:“你家的羊快吃完了,我家屋子再收拾不好,我就賣你的東西,拆你家的屋子當利息。”
牛大鞭教育完王扁頭後,又在村裏轉悠,見人就和人家嘮嗑,這次嘮嗑主題是吃羊肉,牛大鞭見到人會說:“兄弟吃了嗎?”
對方說:“吃了,”
牛大鞭說:“我吃的羊肉你吃的啥啊?”
對方說:“麵疙瘩湯。”
牛大鞭說:“扁頭兄弟家的羊快吃完了,要賣他家東西買羊?”
對方吃了一驚說:“怎麼六隻羊吃了還不夠?還要賣他家東西?”
牛大鞭說:“時間越長利息越多,兄弟你是知道的。誰叫他占我的便宜的?”
對方連連點頭說:“說的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當天夜裏,王多喜家裏來了好幾個人,問王多喜怎麼處理牛大鞭的事情。
王多喜房裏燈亮到半夜,裏麵爭吵聲很大,大家提出許多方案,都被否決了,最後,大家嘀嘀咕咕地想出了一個辦法,王多喜沒有點頭,也沒有否決,隻是說:“這步不好走,不好走。”大夥說:“東家那咱們就慫了。”
王多喜猶豫片刻,似乎下定決心說:“你們去辦吧!”
幾個人影從王多喜屋裏出來,消失在夜色裏,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有七八個人蒙著臉,手裏拿著鐮刀,把王扁頭家圍住了。
這時,王扁頭家裏黑乎乎地,一片寂靜,牛大鞭和兩個小土匪三人的呼嚕聲清晰的傳出來。
有兩人率先摸到門口,就在他們要踹門的時候,兩聲刺耳的槍聲劃破了鄉村夜晚,兩聲慘叫傳來出來。接著又是連續的幾槍,屋外的人嚇得四散逃跑,兩個挨了槍的人,也拖著身子艱難地出了院子。
當外邊恢複夜的平靜,狗叫聲消失的時候。屋裏有人點燃了一盞燈。牛大鞭把煙袋湊上去,咕嚕咕嚕地抽起了水煙。
兩個小土匪在牛大鞭麵前豎起了大拇指,齊聲讚道:“老爺爺,你真是神了,竟然能掐指神算,算到這兩天夜裏有人來找麻煩”
牛大鞭吐出幾個煙圈說:“這算什麼神算。我再算算。”牛大鞭裝作一本正經地樣子,微閉著雙眼,掐著手指,嘴唇微動。
兩個小土匪專注地看著牛大鞭,一會兒,牛大鞭嘴角掛起微笑說:“成了。”
兩小土匪急忙問:“老爺爺算到了什麼?”
牛大鞭說:“我算到,許多人啊!會迫不及待地把我家的東西還回來。”
兩個小土匪道:“真這樣準?”
牛大鞭說:“準不準你們明天看著。”牛大鞭伸個懶腰說:“睡吧,沒人再來了,”
兩個小土匪不放心,一個睡覺,一個守著,過兩時辰,兩人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