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江南夜晚,河水冰涼刺骨。
侯文財全身乍一入水,饒是鐵打的堅毅神經也被那冰涼的寒水刺激的一個激靈,好半天才逐漸適應了這個水溫。
侯文財頭上臉上身上衣服上都快已經幹涸的鮮血立即就把他周圍的水浸染成了暗紅色,不過河水是流動的,鮮血和體內經過洗毛伐髓排出來的烏黑雜質很快被水衝走。
身體漸漸變得幹淨清爽,這讓侯文財很是愜意。
不過讓他更愜意的是,他剛才感覺到了七曜草的氣息。
七曜草,在靈氣充沛的修真界,隻能算是最低級的輔助性藥草,一般隻有練體巔峰到練氣二層這些剛剛開始修煉的人才拿來輔助修煉,可相對於這個靈氣稀薄的跟真空差不了多少的地球來說,七曜草在侯文財的眼裏簡直就是仙丹妙藥!
侯文財感受著那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淡淡的七曜草的絲絲靈氣,不由得一陣唏噓,滿臉的肥肉不停顫動,他終於在心中真心實意的感謝了一番他詛咒了無數遍的賊老天。
根據靈氣傳來的方向,侯文財確認七曜草就隱藏在小河對岸的某處草叢中,不過他並沒有立即過去尋找。
他激動歸激動,可並不著急,畢竟這裏根本沒有人認識這種靈草,更別說來跟他搶了,對於一向見寶必收的侯文財來說,這七曜草已經被他認定是囊中之物。
一對眼鏡片上此時已經沾滿了水,眼前模糊不清,他隨手把眼鏡摘了下來扔到了河岸邊上,嘴裏嘀咕道:“這玩意兒戴著可真夠別扭的!”
侯文財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並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河水,他四處看了看,覺得半夜不會有人來,於是把所有的衣褲脫了個精光,在水中搓洗起肥胖的身體來。
一邊搓洗,還一邊惡汗:“哎喲這一身膘啊,真不知道這極品廢物是怎麼吃的,竟然能吃這麼胖!希望減肥以後能有我以前的一半帥吧……”
可惜侯文財沒有選擇權,因此隻能默默地在心中製定好了自己的減肥大計。
“哧——”的一聲急刹車聲,嚇得在水中悠哉樂哉清洗身體的侯文財一個哆嗦,他知道有人來了,於是下意識的蹲下了身子,隻露出半個腦袋觀察河岸邊的動靜。
車門打開,隻見一個窈窕的女人身影從車裏出來,然後跌跌撞撞的往河邊走來。而那輛汽車又立即啟動,絕塵而去。
“咋回事?難道半夜出來投河?活著多好啊,竟然閑的沒事出來尋死……她不會是來搶我的七曜草的吧?”侯文財心中暗暗琢磨,同時往河邊上挪了挪,躲開了那女人的視線所及之處。
“哢嚓……”那女人很明顯有些急躁和慌亂,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侯文財胡亂扔在岸邊的衣服,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河邊,頭猛的一低,哇哇的狂吐起來。
聽著先前那聲“哢嚓”,侯文財臉上的肥肉一陣抽動,咧著嘴肉痛:“完了,我那多災多難的眼鏡啊,頑強的沒有撞碎沒有摔碎,竟然被這女人一腳給踩碎了!”
雖然戴著別扭是不假,可老子不願意戴了可以扔掉,你一腳給我踩爛了算怎麼回事?
這時他已經大致看清了這女人的輪廓,精致的小臉蛋在朦朧夜色中更顯秀美,身段兒更是沒的說,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尤其是這女人穿著短裙,兩條白生生的修長美腿在夜色中尤其耀眼。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女人的衣衫有些淩亂,她俯身狂吐的時候,從淩雲的角度恰好可以瞄到這美女衣領下麵的波瀾起伏,他忍不住暗暗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