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宮看向男子的眼中已經滿是殺意了,男子也十分後悔。他是氣不過,但是也不敢得罪他了。就算是成為叛徒,他也隻是想保住最後的族人了。稍作遲疑,還是帶著手下撤退了,罷了,下次再說吧。
濘姬的目光已經遊離,那是她複發的征兆。看向恩佐的眼睛亮的驚人,“我為什麼沒有來,那時候我又複發了,形同鬼魅,所以不要記得我,不要記得。”
恩佐看著她,“你還是來了就足夠了。我不會忘記你,永遠不會。”
“我這樣子,真是適合逼供呢。”有些自嘲,“但是誰敢呢。我一旦察覺不對,就會失去控製,大開殺戒。那時候,我被劫持到巴西遇到了你,病情得到控製。沒幾個月,特效藥就出來了,太巧合了,不就是為了控製我麼,我寧願變成瘋子,鬼魅,也不願意受製於人,絕不。有些人,有些事,逃不掉的。”她幾乎是用盡方法逃避她的紅鸞星動,但天命,又怎麼可能逃得掉呢。還是相遇,是緣,是孽。
恩佐上前抱住了已經意識不清的她,沒人敢再刺激她。她的病情就是在一次次突發事件中失控。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所以我更不敢來。我已經成了這般,苟延殘喘,她重傷隻會更嚴重,我隻知道她在極北之地療養,還不知道能支撐到何時,我們不敢死,就算是這般活著,也要為我們的族人爭奪一縷微弱的生機。情愛絆人心,我們都已經道心不穩,有了心魔,可笑,可悲。”濘姬卻看向了另一個人。
她右手上的刺青此刻完全暴露在人前,那樣熟悉的花紋,刺的他眼睛生疼。
手背上青紅二色的蓮花,她們的象征。以及眼前的女子與她與那個日本公主同出一轍的氣韻。
“好久不見啊,那時候我在遠處見過你一次。我也是昆侖人,你認識的第三個昆侖人了。第一個是她,第二個是淩姬,也就是和宮洋子。洋子本來是給你準備的,作為你妻子的對我們來說最有利的人選。享受了庇護和榮光,自然也要付出,隻是沒想到,罷了。”
她拿出一個精巧的匣子,輕輕一碰,就慢慢展開,是絕妙的機關術。
那是鉤戈玉的項圈和銀子打造的手鐲。
他十分熟悉,他兒子出生後每年都會有新的。
“所以你們在暗中保護並觀察,每年都會輾轉而來,送上這些。”
“我已經無力支撐,你帶給他吧。”
“你以為我們不想爭奪撫養權麼,但是我自己都在苟延殘喘,我們死了,他怎麼辦呢,昆侖神係就會全部斷絕,所以我們放棄了。天地間哪還有神的存在呢,我們已經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了,因為太過強大,我們五百年已經沒有過男性嗣君了,他是第一個。我以我血濺軒轅,那是我們的信仰,我們隻祈求他平安長大。”濘姬微微一笑,卻有些慘淡。“也可能是我們為了自己的血脈屠戮世人,對別人的血脈趕盡殺絕的果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