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聽到裏麵傳來的是陌生聲音,關燕嚇得大氣不敢出。
那邊喂了幾聲後,關燕立刻掛了電話。
下一刻就將手機關機,拔出了這張備用手機卡,隻保留一張正常通訊的手機卡。
電話那頭,保鏢將手機放在白永昶麵前桌上。
“家主,對方不說話。現在關機了。”
保鏢話落,白永昶抬手,保鏢立刻退了出去。
屋內隻有白永昶和床上半躺著的杜雲杏。
“你闖了這麼大的禍,我都沒將你趕出白家。
你還有何不滿?為什麼還要對付她?”
白永昶說的她,自然是展母段雪爾。
杜雲杏斜睨著白永昶,曾經如何都看不夠的一張臉,而今全是肅殺與冷漠。
“白永昶,我知道你夠狠,手段也多。
但我沒想到,你會對我這麼絕情?
嗬嗬嗬……沒將我趕出白家?我是不是還要跪下來磕頭感謝你呢?
我知道,你讓人對我下毒……
下的是慢毒……你想一點點毒死我……”
杜雲杏也不再演戲了,而是狂笑著揭穿白永昶。
白永昶半張臉照耀在光影中,另外半張臉被陰影遮蓋。
看不出他在生氣還是沉默。
“所以,你隻喝一半的藥?其他都倒了。”
白永昶不緊不慢的一句話,聽的杜雲杏神色一變。
“你早就知道了。”
杜雲杏聲音沙啞,臉色發白,大腦飛快轉著。
下一刻,她抬手指著白永昶,身體顫抖的厲害。
白永昶不看杜雲杏,這張臉他從未喜歡過。
隻是喜歡看她為自己爭風吃醋跟段藝霜鬥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隻是需要她出麵當惡人去解決那些想纏著他的年輕女孩時才會笑著看向她。
“說吧,你用什麼法子威脅關燕,讓她乖乖去展家幫你做事!”
白永昶對杜雲杏沒有耐心,隻想盡快知道答案。
杜雲杏深吸一口氣,隻覺得五髒六腑都鑽心的疼。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來過?
你不揭穿,一直在暗中看著!
你……你是想嫁禍給她?”
杜雲杏是聰明的,隻不過以前真的相信白永昶寵她愛她,哪怕他還會有其他女人,但自己絕對是無可替代的唯一。
杜雲杏說的她是段藝霜。
段藝霜跟自己不合,整個京都上流圈子無人不知。
如果段藝霜趁著杜雲杏生病臥床時來看她,過後不久杜雲杏中毒暴斃,那段藝霜就是最大嫌疑人。
白永昶不回答,眼神平視前方。
看似平和冷靜的眸光,暗裏卻是波濤洶湧。
“本來你乖乖的留在這裏養病,我還可以讓你多活一年半載。
但你不死心,非要對付段雪爾!
那麼你和段藝霜,都不能留。”
白永昶用輕鬆的語氣說著殘忍的話。
一個是他發妻,另一個沒名沒分跟了他二十幾年。
到頭來,被他設計的一鍋端了。
“白永昶!你太狠了!
我跟了你二十年啊!
到頭就換來你一句可以讓我多活一年半載?
嗬!杜家倒了,我沒利用價值了!
段家沒了男孫,也不會礙著你的事!
所以,我和段藝霜就都該死,是嗎?”
杜雲杏淒厲控訴,卻覺得胸膛的疼痛愈發難忍。
仿佛體內有一把重錘在狠狠敲擊五髒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