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躺在桃花樹下,喝著上好女兒紅,翻開姻緣簿,寫著大凜天賜良緣的一列頭一等出現的便是白錦、恭隨安二人的名字,二人命格乃天作之合,他便不信了這鋼筋牽的紅線,白錦還能掰斷不成?
恭隨安近日夜長夢多,每當熄了燭火入寢的時候,夢裏總會出現一個女子的身影。今夜也不例外,又夢到了她,和先前一樣,夢裏的她很溫柔。
地麵鋪滿了桃花,古樹參天,紅牆官瓦,宮殿的四角翹起,透露著威嚴顯赫,四處浮起白霧又似白紗籠罩將那人的麵若隱若現,依稀可以看出那女子身穿鈿釵襢衣,裙擺金絲牡丹,頭戴白玉步搖,身披薄煙雲肩恰神仙妃子下凡。
白錦環顧四周,怎麼又到這個地方來了,望去不遠處和往常無差站著一名黑袍男子。
她近日總是會入一個人的夢,不一會便會抽離出去,見那黑袍男子朝自己走來,白錦已經做好離開的打算,閉上了眼,待她又睜開眼時周身還是如剛才,那男子卻已經走到她的麵前。
“你是何人?為何用巫蠱幻術入本王的夢裏?”,恭長安眯著眼,緊抿著嘴,手上拿著把短劍,放到了白錦的脖頸處。
白錦也看清了這人,長發如墨散落在黑袍上,全身散發著跟他的劍一樣冰冷的氣質,皮膚白透到妖冶,唇豔如血染過,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則正射著劍鋒,戒備地盯著。
白錦雙手手腕被恭隨安從後麵用一隻大掌禁錮著,動作幅度引起流蘇耳墜與短劍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叮…”,猶如泉水滴落在玉石之上的聲音,又像某種樂器。
白錦心裏一語雙關地暗罵著恭隨安,這人怎麼上來就以劍待人。
恭隨安嘴角上揚,看著身前女子被劍背揉紅的頸部肌膚如同胭脂水粉塗抹出的粉嫩,透露著甜膩,隱隱顯出皮膚下細細的靜脈,隻要他將劍背翻過來,這人就會流出縷縷血液。
白錦趁恭隨安放下戒備之餘,雙手翻過那隻大掌,從他懷裏穿過去,一雙小手反握住他拿短劍的那隻手將劍鋒處轉向恭隨安。
“你的頭發散了。”,恭隨安被刀鋒抵著絲毫不在意,輕挑眉目,眸子中閃過過一絲玩味,看她三千發絲落下,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和呼吸聲。
白錦蛾眉倒蹙,墨瞳透過微微有點委屈怨氣,嬌軟地一字一句認真說:“我不是來害你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來這裏的。”,她可沒興趣浪費睡覺的好時間去入別人夢。
“哦?”,恭隨安見她這委屈,斜眼看了那玉白小手握著自己的手架著的短劍,眼裏寫著幾個大字,有意思,你看我信不信。
注意到恭隨安的目光,白錦一下攤開了手,短劍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裙擺上。倆人都很狼狽,衣衫不整,地上散落著白錦的發簪,恭隨安的短劍。
“撿呀…”,白錦小聲的推搡恭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