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黑夜裏,火把和手電的光影交相輝映,映出了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們。
一百多人團團簇擁,周圍站著一圈全副武裝的匪徒,端著槍,大聲咒罵著他們認為“不聽話”的幸存者們。
“這幫寄生蟲破壞了自己的好夢,讓老板不高興,他們有罪!”
幾乎每個薛元虎的手下,此時都在這樣想著。
薛元虎從研究大樓中走了出來,他的背頭又重新梳理整齊,一個黑色鬥篷遮住了他醜陋的右臂,他慢慢接近人群,臉色陰沉無比。
現場嘈雜了一會便安靜下來。
薛元虎掃視了一遍人群,開口道:“今天發生了好多不愉快的事,導致我對你們非常失望。”
他接著說:“我給了你們安全的庇護,給了你們住所,免費提供食物和水,你們呢?就這樣報答我嗎?”
他邊說著話,邊走到了柳茜的父親麵前。
“每兩天就要上交一個年輕人,是我給你們的條件,今天是第一次失約,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薛元虎的聲音如同他的表情一般平靜,他與在場的每個人說話,但目光卻專注地盯著柳軍。這位老父親不禁雙手顫抖,身上更是不斷冒出冷汗。
“但這一次,可沒那麼容易就算了,不然我怎麼保證你們能信守承諾呢?把這個人給我拖出來。”
身邊的幾個下屬拽著柳軍的雙肩,將他直接扔了出來,他跪在了地上,不斷地磕頭、哀求:“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做!求......求求你!”
遠處帳篷裏的柳茜此時雙眼通紅,望著人群那邊,心提到了嗓子眼。
“把他頭給我砍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發生,所有供品的親屬都得死!”薛元虎一臉傲氣地發布了命令。
就在柳軍命懸一線的時刻,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住手!!”
葉教授大聲阻止,走出了隊伍,站在薛元虎麵前。
“跟他沒關係,人是我自己救的,我把他女兒救出來後,就讓她離開基地自生自滅了,他父親不知道任何情況。”葉教授準備犧牲自己,保全這對父女的性命。
“哦,所以呢?”薛元虎無動於衷。
“所以,要殺,就殺我吧!”
“哈哈哈哈哈......”
薛元虎卻是一陣大笑,令在場所有人都十分費解。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殺做這件事的人了?我隻是說親屬要死,你沒聽明白嗎?”
葉教授聞言,瞪大了雙眼,感覺難以置信。
隨著薛元虎一個手勢,一個壯實的匪徒便手起刀落,將柳軍的頭顱斬落在地!
葉教授呆住了,現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看到此情此景,帳篷裏的柳茜渾身顫抖、臉色漲紅,淚水不住地流淌,她想要大聲叫喊,她想要衝上去複仇,可終究沒有那個膽量。
於是,她隻能咬住枕頭,把頭埋在被子裏,歇斯底裏地呼喊著,悲痛欲絕。
薛元虎朝葉教授走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在老人耳邊輕聲道:“葉老,放心,你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會殺你的,我還指望你好好管理這些幸存者呢。”
他抬起頭,繼續說:“今天晚上,是你導致了他的死亡,所以,對於他們的命,你以後要記得負起責任來啊!”
“薛元虎!!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葉教授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想要衝上去,卻被旁邊的幾個匪徒擒住,無法動彈。
這時,一個蓬頭垢麵的中年婦女跑了出來,大聲哭喊道:“薛元虎!!你還我兒子!!”
他的兒子不久前被選為“供品”,這段時間,失去兒子的悲痛讓她精神失常了。
隻見她奪過一個手槍,就要射殺薛元虎,可還沒等她抬起手,就被周圍的匪徒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