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孩子，他格外的愛惜。但是作為帝王，他不希望這孩子出生，至少不能出生在萬如月的肚子裏，這樣就是無端助長了萬家的囂張風氣。
但是也沒有想到這孩子，與自己這般無緣，就這樣沒了。
他內心天人交戰，既然如此，那勢必要有人承受這份怒火。
他沉聲道：“怎麼回事？”
看似詢問的語氣，卻讓漼亦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權力的頂峰者。也真的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命從來不在自己的手中。
漼亦冷汗直冒，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她都是是這樣，更何況在宮裏生活那麼久的漼容呢？
她緩緩走上前，跪在地上：“陛下，是漼貴人，年齡尚小，才剛剛來宮裏，發現與外麵的生活很是不一樣，今日，禦花園裏花開吉祥，是她從來沒有在外麵見過的，所以有些興奮，沒有想到月妃會在假山後麵，所以一個不小心，就撞著月妃了。”
漼容不愧是在宮裏待了幾年的，三言兩語便把事情說明白了。
又指出漼亦年紀小，不懂事。而且月妃站在假山後麵，也是要擔當責任的。
漼亦也連忙跪下：“回稟陛下，我……臣妾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臣妾不知道假山後麵站著月妃。若是臣妾知道月妃在假山後麵，給臣妾一千個一萬個膽子都不敢這麼做。”
聽著梨花帶雨的辯解，王奐閉著眼眸，默不作聲。
倒是萬如環跳了出來：“我姐姐身子弱，前幾日心情不好，於是便去禦花園散散心，你已經進宮這麼久了，難道還不懂規矩嗎？”
說罷，也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了起來：“求陛下為我姐姐做主啊！”
漼亦本來就害怕，剛想說什麼，卻接到了漼容的眼神，這一次再也不像之前那麼柔和，仿佛是帶著刀子。若是漼亦說錯了話，毫無疑問漼容會殺了她。
她又低著頭，保持著沉默。
漼容側過臉看著萬如環，她在妃位多年，自然身上也是帶著幾分氣度的：“環貴人好一張巧嘴，臣妾倒是不知道環貴人和月妃之間感情這麼深厚。那為何環貴人不陪在月妃身邊呢？我聞著環貴人身上還有香氣，難道你不知道孕婦是聞不得的嗎？”
萬如環還想張張嘴說什麼，漼容轉過身狠心又給了漼亦一個巴掌，打得她直接倒在了一旁。
隨後對陛下磕頭道歉：“陛下，千錯萬錯都是漼亦的錯，隻求陛下看在她年幼無知，臣妾父親現在生死不明，臣妾就這一個親人，求陛下饒她一命，求求陛下！”
王奐等著鬧劇結束，他也思考了很多，謀害皇嗣，本該重罰。但是若是罰了，那就是給了前朝一個信號，隻怕是不少大臣又要投靠萬家，助長了風氣。若是不重罰，隻怕是服不了眾，之後後宮隻怕是更加混亂，謀害皇嗣的事情隻怕會越來越多。
於是他詢問道：“奚兒，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