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相貌堂堂,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文韜武略,英明神武,大人有大量。”傅溫年一臉諂媚,搜腸刮肚地賠笑道,“肯定是不會跟小的這個粗人,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
傅溫年說完後,見葉時安不發一言,隻是那樣平靜地看著他,心頭發怵,驚起一身冷汗,又趕忙說道,“少夫人是花容月貌,天生麗質,明眸皓齒,冰肌玉骨,溫文爾雅,沉魚落雁,與您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原本高大威猛,殺意淩然的傅大將軍,此刻正一本正經地跪在地上,拍著葉時安的馬屁。
傅溫年這一係列絲滑的諂媚操作,看驚了司家之人,更看傻了一副勝利者姿態,洋洋得意的李俊睿。
這場麵,這反差感,在場之人,別說沒見過,想都沒想過。
就算戲院的話本子,都不敢腦洞大開這麼寫,一個縱橫沙場,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魁梧將軍,竟不顧顏麵地跪在一鄉野少年身前,搖尾乞憐。
“你倒是看得準,她確實挺冰的。”
“行了行了,你這說的,怕是把你這半輩子見過的詞兒,都一股腦倒出來了吧。”葉時安上前一步,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傅溫年攙扶了起來,“趕緊起來吧,堂堂一方藩鎮,說跪就跪的,不嫌丟人啊。”
葉時安看似責備的話語中,盡是關心之意,明眼人看得出來,這倆人應是故識,關係很好的那種。
“這葉時安的身份很高,來曆不凡。”這是在場眾人此刻的心聲。
把藩鎮嚇得跪地的,能是凡夫俗子嘛?
“不丟人,不丟人,隻要少爺您不生氣。”傅溫年一把抓住葉時安的手,笑道,“讓我老傅幹啥都行。”
“哈哈哈。”身處他鄉,得見昔日故人,葉時安也是極為開心的,詢問道,“這麼久不見,你咋跑這西川任職了?”
開心歸開心,葉時安想不明白,這原本應在西北邊疆戍邊的傅溫年,為何會出現在這離西北有數千裏之遙的西川。
“這不是上麵的意思嘛,小的隻是奉命行事罷了。”傅溫年用手指緩緩地指了指天,“上麵調小的去哪,小的就去哪兒。”
傅溫年的言語與動作,讓在場的人都以為指的是女帝。
可隻有葉時安清楚,傅溫年這家夥忠心的隻有老爺子,效忠的隻有一杆葉字王旗。
“老爺子把傅溫年這廝嵌入西川,應該不隻是為了保護我這麼簡單吧,他到底在謀劃些什麼?”葉時安心中疑惑道。
他家老爺子是這世間最強的棋手之一,還有一堆智囊輔佐,他下的棋,遠非是此時此刻的葉時安所能看懂,所能參透的。
“罷了,反正不會對我不利就是了。”葉時安心中暗道。
想不通就不想了,遲早有一天會圖窮匕見的。
“少爺,您這與司家結親的事兒,老爺子那兒知曉嘛?”傅溫年拉過葉時安,附在耳邊,低聲說道。
“你覺得老爺子他知曉嘛?”葉時安用隻能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回道,“暫時應該是不知道的,不過我估摸著快了。”
“您這坑人司家坑的不輕啊。”傅溫年對葉時安豎了個大拇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