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安癱倒在地上,仰望著藍天,苦澀地說道:“就四天半了,這臨時去哪兒招那麼多夥計呀。”
嘉州城做工的人不少,但從事服務行業,有經驗的夥計就那些,流動性又不大,基本上都被各大酒樓瓜分一空了。
現在去挖牆腳倒是個辦法,但是那起碼也得給人家開幾倍工錢啊,但林揚這吝嗇鬼,肯定是不會願意的。
“你們倆,一個客棧,一個民宿也都還好。”
淮之歎了口氣,撇撇嘴,繼續說道:“我這管著個酒樓,掌勺大廚才是最難找合適的。”
林揚都半退休了,成大叔十之八九也會開始頤養天年。
而三裏清風經過重新修建裝修後,能容納的客人更多了,起碼也得三個大廚,五個幫廚,才夠打底的。
更別提還得招傳菜的,跑堂的,洗碗的,攬客的等等...
時間充裕還好,時間那麼緊張,去哪招這麼多呀。
“要命啊,老財迷把頭疼的問題,都甩給了我們,他倒是瀟灑了。”沈南嘉坐在地上,捧著臉,哀嚎道。
現在她才想明白,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他那甩手掌櫃倒是當得安逸。”葉時安苦澀道。
中間的瑣事,全都給他們做了,老財迷每個月等著進賬,躺著數銀子就好。
這算盤打的多響啊。
沉默,震耳欲聾。
“葉時安。”
虞歸晚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在。”葉時安應道,“教主咋了?”
“別在那閑坐著了,快過來幫我搬東西。”虞歸晚說道。
她要搬到城南以南的新房間,女人嘛,東西都不少,需要葉時安搭把手,幫忙搬東西。
“來了。”
葉時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虞歸晚走去。
“阿彌陀佛,淮之,小僧看你與佛有緣,可願積些功德?”
“不就是幫你搬東西嘛,走吧。”
~~
城南以南,虞歸晚新房間,冬至內。
“呼~”
“終於搬完了,累死我了。”
葉時安呼出一口濁氣,坐在房內桌旁,給自己和虞歸晚,各倒了一碗茶。
“累嘛,我看你是在偷著樂吧。”虞歸晚坐到葉時安身旁,接過他遞來的茶碗,小抿一口後,說道。
“哪有?”
“怎麼可能,絕不可能。”
被虞歸晚戳穿心事的葉時安,當即連忙否定,這他可不能承認。
雖然他心裏是有那麼一丟丟,一點點的小興奮。
因為虞歸晚終於搬到了單間,再沒人晚上管著他了,重獲夜間自由的快樂,讓葉時安喜不自勝。
“去照照銅鏡,你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虞歸晚白了葉時安一眼,抬起素手,指了指房間內的銅鏡。
“咳,沒有,這就是一個天大的誤會。”葉時安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試圖去拉虞歸晚的手。
卻被她一把拍開,“德行,我還不了解你嘛。”
虞歸晚當然清楚,沒一個男人會不喜歡自由的。
“教主,你搬到了城南以南,我晚上就得獨守空房了,可傷心了...”葉時安湊近虞歸晚,裝模作樣地說道。
看似傷心,但實則難掩喜悅之色。
“是嘛?”
虞歸晚一個都不信,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淡然提議道:“那就晚上流水桃花打烊之後,辛苦你多走幾步,來我房間咯,反正就隔了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