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東,一處燒烤攤。
“客官,串兒上齊了,請慢用。”
燒烤攤老板上完葉時安點的所有烤串之後,沒有多做停留,便轉身離去。
誰能想到堂堂大周第一首富,江南謝家的家主謝道成,會被拐到一處平平無奇的燒烤攤呢?
這種事也就隻有鎮北王世子,他的寶貝大外甥葉時安可以做到了。
葉時安拿起一壺燒酒,先替謝道成與自己滿上,端起酒碗說道:“來,老舅,我先敬你一杯!”
這是做晚輩的應有的禮節,尤其是老舅還是最疼愛的長輩之一,當得起葉時安的敬酒。
“好,同飲。”謝道成端起酒碗,笑道。
江湖曆練三年,以前玩世不恭的少年,也變得有禮有節懂事起起來了,謝道成倍感欣慰。
就在兩人即將碰杯之時,雲祈抓起那酒壺,也給自己滿了一碗,連忙道:“我也來,我也來。”
三人酒碗碰在一起,葉時安與謝道成一飲而盡。
可唯獨雲祈,以往沒喝過酒,猛地喝了一大口,被嗆的連聲咳嗽,“咳...咳咳....好辣!”
葉時安看著雲祈那辣得吐舌頭的模樣,笑道:“哈哈哈哈,原來我家雲大仙子,是喝不了酒的呀。”
嘴上嘲笑歸嘲笑,葉時安還是挪到雲祈身旁,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緩解症狀。
“不準笑話我。”雲祈將酒碗放下,噘嘴道。
她隻是見葉時安與老舅都喝完了,自己也想跟上,但是終究是高估了自己,被這酒辣得夠嗆,喉嚨到現在都是火辣辣的。
“仙子?”
聽得葉時安對雲祈的稱呼,謝道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問道:“雲祈丫頭不會是峨眉山.....?”
他記得葉寒舟當知通氣的消息,那家夥好像在峨眉山與那神明做了一樁交易,給葉時安換來了一樁婚事。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眼前的姑娘了。
謝道成總覺得這叫雲祈的姑娘,這般年紀是不是強得有些太過分了些,結果竟是仙人。
如此解釋的話,倒是合理太多了,難怪能將他手下的金木水火土的氣勢壓製。
“正是。”葉時安捏了捏雲祈的臉,笑著誇讚道,“挺好一姑娘,傻的挺可愛的。”
初次見麵時,雲祈當時趁人之危,欺騙葉時安立下那同命的生死婚誓,他覺得這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葉時安才清楚,這就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傻姑娘,那算計多半是他死鬼老爹葉天師,提前安排好讓雲祈這般做的。
不然以雲祈的智商,怎麼可能設計得如此一環扣一環。
“誰傻了,我可聰明了。”雲祈嬌嗔一句,對謝道成解釋道,“老舅,您可別聽葉時安胡謅。”
“好好好,不聽不聽。”謝道成笑著附和道。
謝道成覺得葉寒舟這人雖然心思深沉,不易親近,但是選人的眼光還是挺好的,這樣一個修為高強心思單純的姑娘,放在葉時安身旁恰到好處。
雖然兩人吵吵鬧鬧的,但謝道成看得出來,雲祈的眼中隻有葉時安。
謝道成拿起一串烤牛肉品嚐起來,突然說道:“小安,你有多久沒見你娘親了?”
“有三年了吧....我從幽燕南下嘉州後,就沒回過家了。”葉時安略作沉思後,說道。
自從三年前,在老爺子的算計安排下,“離家出走”後,他就沒回過幽燕與江南。
也就是在一年前,葉時安在一次次生死之間,摸爬滾打,心智成熟起來,才理解到了老爺子的良苦用心,也心甘情願為鎮北王府的以身入局。
葉時安也很想他的娘親,但是現在天下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根本不可能貿然前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