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之看起來是徹底怒了,直接爆粗口:“老子連屈懷靈這個人都沒見過,如何殺她?”

紀明恩更懵,頭腦嗡嗡嗡地響,心想完了。

紀宴之的話還在耳邊訓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東西,不事先說一聲就私自偷見屈懷靈。”

“出事了才讓老子知道,現在人死了,你又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你說你有什麼用?”

紀明恩想起這事就後悔。

他目光躲躲閃閃:“當日有人約我天外樓見麵,我也不知道是她,要知道是她我就不去了。”

當日他收到信件,一個自稱他情婦的女人約見。

他以前的風流賬還是有的,萬一真是哪個找上門來,對他十分不利,他哪敢聲張出去。

結果偷偷去見了才知道是屈懷靈。

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知道用這種借口騙他出去。

一提到屈懷靈,紀明恩又想到了她來找他的事,心裏“咚”的一聲,大驚失色道:“糟糕!”

紀宴之見他這狀態,瞥了他一眼。

紀明恩喃喃:“她死了,那她身上的那個東西……”

紀宴之聞言眼皮子一跳:“什麼東西?她到底來找你說些什麼?你還不老實交代!”

紀明恩歎了一口氣。

“她帶了一樣東西,說是屈平留給爹的禮物,但她沒給我,隻說是事成之後才交到我手上。”

“她說的事,是要我求爹去救她父親,可屈平已經是死罪,這怎麼可能救得下來,我便沒有答應她。”

紀宴之聽聞“禮物”二字,眼皮猛地跳了跳,他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能會要他的命。

“然後呢?”

“然後我倆起了些爭執,我本來是想把她打暈,自己找她說的東西,沒成想反倒被她暗算。”

“之後她喊了人就跑了。”

看熱鬧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屈懷靈就是那會逃走了。

紀宴之破口大罵:“愚蠢!沒拿到東西便罷了,你還讓人看到了!如今,還讓她死在別人手裏!”

“爹,我……”

“老子就算爭得了這天下,傳到你手裏,遲早滅亡。”

“爹,你……”

紀明恩被懟得啞口無言,幹脆什麼也沒說,站在原地停訓。

紀宴之冷眼掃去,冷哼一聲,目光在這兒子身上打量,開始懷疑,他莫不是抱錯了兒。

蘇禦去潁州,應該是查出了點什麼,回來之後做事謹慎了不少。

屈懷靈一個小女子,都能想到他會殺人滅口,所以幹脆換個目標,直接去找紀明恩。

大家都有點小心思,怎麼就他生的這麼蠢。隻不過,現在再怎麼罵這小子也於事無補。

“不行,不管那個東西是什麼,讓它落入別人手裏,始終是個隱患,不找出這個人,我無法安心。”

紀宴之話落,紀明恩猜測:“會不會是蘇禦?”

紀宴之直接搖頭:“蘇禦若是見到屈懷靈,憑她手裏的東西,他也絕不可能下手,活人對他更有利。”

這可就叫紀明恩糾結了。

“那……那會是誰?莫非是相府,爹,相府跟我們有仇,一定是他們幹的壞事。”

紀明恩把自己的仇家數了一遍,思來想去,跟相府的仇倒很深,這件事相府有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