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你不去幫他,也不要攔著我啊!”早就想上前幫忙的秦洛滿臉焦急,他不理解,這倆人不是一起的嗎?她為何不僅不去幫她的同伴,還要攔著自己。
沈昭然眉頭微蹙“不對啊…”
“嘟囔什麼呢!幫他啊!”秦洛是真的急了,雖然和謝北辰相識還不過兩個時辰,但就算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烈焰的威壓越來越近,謝北辰動彈不得,隻下意識伸出胳膊擋住臉,可想象中的痛感並未到來,緩緩移開胳膊,抬眸就看見麵前的纖細的白色身影。
沈昭然提劍擋在謝北辰身前,形成了堅韌的屏障,抵住了襲來的烈焰,兩股力量碰撞卷起風浪,她衣衫飄動,發絲紛飛揮劍擊退烈焰後一躍而起,視線與玄鷹平齊,伸出手兩枚丹藥緩緩飛到玄鷹前。
“抱歉,貿然打擾是我們的錯,我們道歉,這兩枚丹藥一枚是賠禮道歉,可在重傷之時延緩性命,一枚作為交換,可助你度過瓶頸。”
玄鷹收下丹藥,轉頭不知飛向何處,意思接受道歉,也答應交換,你們可以走了。
三人回到城中客棧已是黑夜,一路上沈昭然雖戴著麵具看不清神色,但身上的氣息昭示著她的心情很不好,到了客棧也是什麼話都沒說就回到房間,剩下的二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貿然詢問。
剛剛回到房間的沈昭然,再也控製不住,扶住牆麵嘔出一大口黑血,熟練的在床上盤腿打坐,屏氣凝神壓住某股不聽話的東西,順暢程度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半個時辰後,沈昭然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而後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在手中輕輕摩挲著。
“阿姊,來不及了,如果我真的找到了,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你會生我的氣嗎…”
…………
“昭昭?昭昭!想什麼呢?”一道的女聲傳來,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晰,一張再熟悉無比的臉龐出現在麵前,“阿姊……”眼淚像是控製不住般湧出,又模糊了眼前人的身影。
“哎怎麼了這是?怎麼好好的還哭了”沈皎然慌亂的擦去沈昭然臉上的淚。
“阿姊給你買花燈,不哭了好不好”沈婉竹看著妹妹突然哭起來心疼的很,但不知道妹妹為什麼哭,隻能先哄著。
“沒事我就是太開心了”沈昭然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
“平常不是經常來逛集市嗎,今天就開心成這樣啊,那以後阿姊天天帶你來。”沈婉竹無奈一笑,抬手摸了摸沈昭然的頭。
是啊,多平常的一件事情啊,曾經的沈昭然天真的以為能一直過著這樣平淡但快樂的日子……
“好了,先去吃飯,咱們今天多逛一會,下午再回去。”
沈昭然朝著沈婉竹笑著點點頭。
“今天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回家的路上沈婉竹問道。
“就是突然覺得我阿姊長的特別好看”這話可不僅僅是因為沈昭然太想念她家阿姊,沈婉竹的確好看,精致的臉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溫婉而又動人。她的臉龐線條柔和,五官精致,宛若天生的美人。那雙明亮的眼眸總是笑著的,每每對上她的眼神,心裏都沒來由的溫暖。
“昭昭,照顧好自己”沈婉竹並未對剛才的話作出回應,而是沒來由冒出這麼一句,沈昭然的笑容僵住,一種恐慌的感覺彌漫在她的身體裏。
頃刻間場景變換,二人瞬間身處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下,遍地都是屍體,耳邊仿佛是那些人死前痛苦的慘叫。
眼前的沈婉竹如往常那般笑著,但身上卻逐漸浮現大大小小的傷口,染紅了他的衣衫,沈昭然伸出顫抖的手想觸碰沈婉竹身上的傷口,低頭發現自己雙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同時,天藍色的衣衫上竟也被染的鮮紅,隻不過自己身上的傷口,並不足以滲出這麼多血。
身前突然傳來利刃插入身體的聲音,一把劍直直的從沈婉竹的身後穿透了他的胸膛,沈昭然瞳孔猛然重縮,張了張嘴,卻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發不出聲音,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隨著劍被拔出,湧出的鮮血染紅了胸膛的大片衣衫,沈婉竹向後倒去,原本沈婉竹身後的土地,不知何時變成了懸崖,麵前的人倒下去之前,沒有掙紮隻笑著看她,無聲的口型說著“昭昭不怕,阿姊不…不疼。”
“阿姊!”沈昭然猛的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生了一身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前滑落。
“誰!”窗後的屋簷上閃過一抹黑影,被剛剛還處在“夢境”中的沈昭然迅速察覺到,戴上麵具披了件衣服,便匆匆翻窗查探。
直到客棧後麵小巷子的盡頭,也沒有看到半分人影。
沈昭然打算作罷,扭頭欲走。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