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一邊忙活著,一邊想著心事。
“二嬸,二嬸!你在家嗎?快開門!”
外麵有人在喊門。
“是小柱子。”
二嬸邊說邊快走幾步,把門打開。
“怎麼啦,柱子!”
來的人是馮鐵匠的兒子,十七八歲,很老實的一個小夥子。
“二嬸,下午那陣兒,你不是讓我們幫你打聽那小丫頭的爹娘麼?這回有信了!”
蘇依一聽,覺得很奇怪。
她說自己和爹娘走散,不過是為了掩飾她的憑空而來,事實上,她在這哪裏來的爹娘呀?
二嬸一聽,倒是很高興,回頭拉起蘇依的手就走過來。
“有信啦,柱子!怎麼回事呀?丫頭的爹娘在哪呢?咱去把他們接來。”
“二嬸,這一句話兩句話我也說不明白呀,走,你和我一起我鎮東頭,就明白啦。天黑啦,要不,要不,小丫頭就先在家吧。”
二嬸一聽,愣了一下,隨即和蘇依說,“丫頭,你自己先在家,不用擔心,我和你柱子哥去看看就回來。”
蘇依點點頭。
二嬸在外關好門,和柱子風風火火地走了。
蘇依一人坐在茶館裏,心裏有些納悶,說是有她的爹娘的消息,這是怎麼回事?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二嬸一個人回來了。
蘇依抬頭看了看,瞧見二嬸的臉色不是很好,手裏還拿著一個包袱,和一個小小的盒子。
二嬸進屋,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坐下來,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二嬸,發生了什麼事?”
二嬸想了想,說,“丫頭啊,你認得這些東西麼?”
蘇依一愣,當然,她是不認識的。
“二嬸,你,這是怎麼回事?這,這包袱…”
二嬸忍不住哭了起來,“孩子,苦命的孩子!這包袱就是你爹娘留下來的!”
“我爹娘?”
蘇依納悶地問道。
二嬸站起身,抹了下眼淚。
“丫頭啊,這是你爹娘的包袱啊。今天你們三口人不是遇到攔路的賊人了麼,你小孩子,還好跑出來了,你爹娘啊,他們,他們…這是他們的遺物啊!”
“遺物?那就是說…”
蘇依喃喃自語,她站起身,拿起包袱,打開來看。
包袱裏麵有幾件大人和女孩子的換洗衣服,雖不是綢緞,但都是細棉布的,顏色質地也很講究。
看來,這是比較殷實的人家。幾件衣服本來是疊得整整齊齊的,但現在上麵沾染了泥土和血跡。
還有一封信,也是被團成一團扔在那裏的。
“二嬸,這,這是怎麼回事?”蘇依小心地問道
二嬸說,“孩子,剛才,是咱鎮上的更夫,在樹林那邊發現了你的爹娘。這幾件衣服和信件,是被丟在一旁的,我撿了回來,留給你,是個念想。”
“還有這小盒子,藏在你娘的懷裏了,沒被搶走。你趕緊都收好吧。”
“多虧你跑出來了,你爹娘大概是為了掩護你啊,被那些天殺的賊人害啦!”
蘇依心裏苦苦的。
明知道那不是她的爹娘,但她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她打開信,看了起來。
原來,二嬸所說的,她的爹娘,姓馬。他們真的是從南麵來這裏投親的,她們帶了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去投奔孩子的舅舅家。
可是,還沒等找到親人,夫妻倆就在這裏遇害了。而且,看起來,他們的女兒,真的失散了,而且是生死未知。
蘇依手裏拿著信件和衣服,心裏也不由得一陣酸楚。為了那逝去的夫婦倆,也為了他們失蹤的女兒。
她傷心地流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