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將媽媽照顧得十分妥善。
照顧一個瘋子是很痛苦的事情,更何況是我娘那種完全無法溝通,講道理的瘋子。
隻是這種瘋人院的價格也很高。
高昂的費用,並不是我這種銀行的普通小職員能長期負擔得起的。
工作兩三年,除了日常的生活費用和給舅舅家寄回去的錢,我也小存了一些積蓄。
可惜這些積蓄並不能支撐我娘多長時間的醫藥費,沒辦法之下,我隻能去找兼職。
我在江陽一間清吧找了個服務生的兼職,每天下班後坐公交到江陽,開始夜間兼職一點,再回家休息。
長期的睡眠不足讓我覺得累極,雖不至於出錯,卻經常會打瞌睡,導致領導將我從櫃員調到大堂,當大堂引導員。
好在,這份兼職雖累,我的收入卻因此翻了幾翻,我娘的治療住院費也有了著落。
隻是,我不知道,這樣緊張的生活,我還能堅持多久。
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有一天,會因為工作失誤被單位開除。
直到那天,我在兼職的時候不小心將酒水灑在了一位客人的身上。
那男孩穿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服,我心中不安,想加那男孩的微信,打算若是他身上那件被我弄髒的上衣無法清洗幹淨的話,我照價賠償給他。
並沒有其他心思。
誰知那男孩的女朋友一聽,當時就發作了。
認為我是故意將酒水潑在男孩的身上,想要勾引她的男朋友。
那看起來美麗得像隻小公主的女孩讓我跪下認錯,我剛想開口解釋,便見從她的肩膀處探出一顆漆黑油亮,呲著一口尖牙的小腦袋出來。
那是一個通體漆黑的小嬰兒,呲著的森白尖利的牙齒往下滴答著黑色的粘液。
睜著的一雙大眼睛顏色猩紅,全然不見眼白。
那嬰兒發出“咯咯咯”的怪笑聲,縱身朝躍了過來。
我隻覺得雙肩和膝蓋一沉,緊接著雙膝一軟,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是身邊一左一右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站在我右邊的這個女孩我認識,是我租住房的新鄰居,長著一雙清亮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烏黑的頭發披垂在腦後,看起來靈氣十足。
給人一種山中精靈的感覺。
她讓我喊她小憶。
站在我左邊的男子長著一張十分剛毅的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給人一種清冷疏離的感覺。
我聽楊經理親熱的喊他顧警官。
小憶似乎跟那幾個客人都認識,替我解圍後,讓顧警官送我回家。
“走吧,我送你回去?”
顧警官望了我一眼,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沙啞和性感。
再對上顧警官眼睛的那一瞬,我的心突然像是瞬間被什麼擊中了一樣,瞬間緊張起來。
臉騰的一下像是被火灼到了一樣發燙,連手腳都微微有些發麻的感覺。
顧警官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緊張和反應,對我說完那句話後,便率先抬腳朝外走去。
一路上,我靜靜的跟在顧警官的身後,幾乎是有些貪婪又緊張的盯著他那高大的背影。
心是揪著的,緊張又雀躍。
咚咚的似乎要跳出胸腔一樣。
喉嚨裏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能不出錯。
或許,這真的就是一見鍾情的感覺了。
隻是我沒想到,這種感覺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從來,我就覺得一見鍾情的說法很扯,一直對一見鍾情的說法嗤之以鼻。
世界上怎麼會有一見鍾情這種感覺呢?
在我的心裏,我的愛人不一定要長得高大帥氣,但一定是細水長流互相包容互相依靠的。
他會知道我一切不堪的過往,也不會嫌棄我的瘋娘。
那樣的愛人,才是能真正一起走過一輩子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