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語氣十分飄渺空靈,他的那雙如霧一般的眼瞳看著一個人時,那人世間絕不應該出現的美隻讓人感覺到恍然如夢。
那不是人間應該有的美麗,不是凡人應該有的姿容。
那是神,是魔,唯獨不會是人。
他平日倦怠而冷漠便使人隻覺得他如仙人臨凡,孤傲冷漠,一旦他有意釋放自己那魔性的魅力,便又憑空多出旖旎之色,溫香軟玉一般糜麗。
那是一種凡俗絕無法抵抗,隻一眼便要永世沉淪的魔力。
曾經大德大行的高僧隻見他一眼便倒頭就拜,將他奉為尊者,虔誠叩拜,當場墮魔。
那是人世欲望渴望的極致,是誘惑的具現,是修真界的魔尊,也是世人心中的魔念。
但是清危並沒有就此沉淪,哪怕魔尊刻意對他釋放那魔性的誘惑。
他不為所動。
齊光心驚膽戰之餘也鬆了口氣。
也是,地仙已經曆經三災五劫九難,滄瀾界地仙更是從踏上修真路時就一直經曆魔念誘惑,心魔叩問,清危又是心劍創立者,比別人能抗也正常。
就是麵對這樣的絕色刻意引誘之下不為所動,讓人有點懷疑他……
“啪——”
齊光一巴掌拍臉上,警告自己清醒點,這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美人,這是修真界心狠手辣武力超高罪行罄竹難書的超級反派大boos啊!
他一隻手能打十幾個清危。
嗯,他真的打過。
不過此刻的魔尊卻一點也不凶惡,不冷漠,相反,在逗弄清危一事時他有足夠的興趣,托腮問他:“你想解決天衍宗的麻煩嗎?”
清危頷首。
他那雙寒星般的眼眸異常明亮銳利,那是一個劍修的眼睛,他平靜地望著魔尊。
齊光在意識深處和魔尊一同望著他,不知為何突然心中湧現一股莫名的悸動。
魔尊聲音微微沙啞,語調微微上揚,仿佛帶了一個小鉤子一樣,說不出的溫柔纏綿,令聽者心頭一動。
“你解決不了。”
他溫柔道。
清危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並不激烈:“尊者怎麼肯定,在下一定解決不了呢?”
魔尊低低地笑起來:“你當然可以一劍斬斷源頭,斬斷本座的情感,斬斷天衍宗上上下下的魔念,但是他們——”
他目光移到天衍宗屋舍,淡淡道:“你無法斬去天衍宗主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執念,這些執念被一代代傳承,念念不忘,天衍宗存在多久這執念就存在了多久。他們取得的法寶隻是讓那遙不可及的願望有了一絲成功的可能,縱使你斬去無數魔念,斬去萬千執念,這樣的願望也會代代傳承下去,和整個天衍宗一起。”
“隻要稍有偏執,縱使沒有看到希望,也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他語氣莫名:“這就是魔道。”
一條執念的道。
清危沉默良久,歎了口氣。
魔尊歪頭看他,又主動說道:“你想知道他們的願望是什麼嗎?”
清危頷首。
他又問:“想解決問題嗎?”
清危看向他,頷首。
魔尊笑了起來,眼眸如霧,蒙蒙細雨,纏纏綿綿,帶著蠱惑的意味,輕聲道:“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你要怎麼報答呢。”
清危看著他,沉靜自若,像極了一朵優雅剔透的雪蓮花。
下一刻,這朵雪蓮花綻放微笑:“我的配劍不是送給你了嗎。”
齊光心跳一滯。
他瞬間暴跳如雷:【那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魔尊無動於衷,不過鑒於實在很吵,他還是勉強解釋道:“我和他可不是一個人?”
清危似乎接收了他的說法,便問道:“那請問尊者想要什麼呢?”
魔尊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似乎在深思熟慮:“我不缺什麼東西。”
他看著看著,突然笑了起來:“你陪本座睡覺吧。”
他接著補充道:“單純的睡覺。”
清危看著他的眼神奇妙起來,意識裏的齊光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捂臉崩潰道:【哥們你悠著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