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反派,其老巢都是好像模板樣品房,批量生存製造拎包入住。
眾多大反派也不知為何,對酒肉池林白骨王座這種哥特風格外青睞,力圖從各種方麵激發出人心最深處的恐懼。
也不知道是不是愛上這種感覺。
此刻,齊光與白鬆就被關押在這種陰森森的洞窟裏,四周盡是黑洞洞的,類似牢獄,洞口前是一排排鐵欄杆,腳下是幹枯的白骨,幸好已經全部幹涸,沒有細菌,也沒有十分明顯的惡臭味道。
齊光微不可察的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翻了個小小的白眼,順勢緊緊握住白鬆的手。
摟摟抱抱實在影響不太好。
齊光如此想到。
此刻白鬆的手已經把齊光腰上的紅色蓮花荷包拽了下來,齊光握住她的手,把荷包一同攥緊師妹手心,兩人依偎在一起,白鬆還往前走了兩步,走入凹了一個小坑的地麵,又比齊光矮了一點。
“師兄,我們在哪,人家好怕啊。”
修士耳聰目明,夜視力各個都不差,而齊光這具身體素質忽高忽低,但還沒有拉胯到煉氣都不如,也是能在夜間視物的。
不過為了劇情,他忍痛裝瞎道:“師妹,怎麼了,這裏怎麼一片漆黑?”
白鬆配合地顫抖了語調:“沒,沒什麼,我們啊——”
她目光四處遊移,看見地上一個骷髏頭,發出一聲並沒有偽裝的撕心裂肺尖叫聲,讓齊光一瞬間聯想到報喪女妖。
齊光嘴角抽搐,心想師妹你裝過了吧,幾個人骨怕什麼啊,滄瀾界魔道那玩的才叫一個花。
不過通過這些白骨他也大致推測出,這應該隻是個鄉土妖魔,或者幹脆就是正道人士假扮的。
因為沒有一個魔修會浪費骨骼血肉,尤其是在大楚對凡人保護日益增長,拐帶新人入門的質量數量一年不如一年,最後連小世界也不放過了。
在魔道人已經成了珍稀品,除了魔道巨擘沒誰舍得浪費皮肉骨血,一千個人頭攢成的白骨幡剩下的無論是皮肉骨骼,甚至頭發都不能浪費。
所以這個世界到底是比滄瀾界寬鬆,人根本不值錢,還是這些人根本就不修煉邪法呢,這是個問題啊。
齊光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他配合地緊緊握著握著白鬆的手,給了她把自己蜷縮起來的空間,麵上一派正直可靠的男友形狀,不過眼睛無目的地在黑暗中望了望,擰起眉,看向懷裏少女時帶了點不耐煩。
一個渣男形象躍然而出。
而白鬆在齊光懷裏小聲啜泣著,借著兩人身體遮擋,在荷包裏掏出兩個小葫蘆和天網玉簡,把其中一個葫蘆遞給齊光,剩下的裝進袖子裏。
做完這一切,白鬆的啜泣聲又響了一會才逐漸停了下來,齊光驕傲道:“不知是哪個沒有見識的鄉下土匪妖人將我們擄了過來,也值得你害怕,看我怎麼宰了他們。”
他其實不怎麼會放狠話。
魔尊也不會,比起動嘴,他更喜歡動手,是那種“哼”一聲或者淡淡說一句“大放厥詞”後直接伸手把敵人揚了的風格。
打嘴炮不是他們的強項。
所以齊光所言已經是他能說出最狠的狠話,說完他就在白鬆的指引下來到欄杆旁邊,拔出腰間長劍,寒光一閃鐵製欄杆露出一個大口,幾根鐵棍跌落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齊光看了看滾落地上的鐵棍,一瞬間竟然有種把這些棍子通通拾起來的衝動。
可惡,事實是他不能怎麼做,隻能做個睜眼瞎。
他努力壓抑自己猛男落淚的衝動,回首問道:“師妹,哪裏有路。”
白鬆短暫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人設,對敵人示弱時應該展示出隊伍裏三個人各懷鬼胎,都懷揣著各種小心思,按理說她應該展示出自己是個綠茶,遊走在師兄弟二人間勾勾搭搭,如果幕後黑手跳出來她就順理成章地表示歸順,看看能不能伺機在背後捅一刀,再不濟也能展示三人間的塑料情誼,給黑手挑撥離間的機會。
不過這個難度有點高,她不覺得自己能駕馭好。
那就最簡單的癡情女子形象吧,如果齊師兄裝成負心漢不論是癡心不改還是因愛生恨都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