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仿佛失神一般,展開玉冊,想要窺見其中內容,卻在剛剛目睹其中內容時,尚未看清文字時,便已經悄無聲息間轉換了天地。
鴻蒙未分,混沌未辨。
他順應著內心的渴望,輕輕閉上雙眼,奔赴前往了那座傍晚的田野。
那裏仿佛有花香襲繞,仿佛有月色朦朧。
而外界,展開這卷玉冊的魔尊目光微涼,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真是難為它了。
他平心靜氣地想道。
將它分出的每一分都切割成無數片,每片都有自己獨立的意誌,然後放在一起相互殘殺,再把最後補全自己的勝者細細品嚐如何?
還是把他每一個化身都點樓燈呢?
亦或者煉成攝魂幡呢?
十百個化身應該不夠。
那再切一切,切成十萬份,剛好夠了。
天魔原身比人類精魄效用更甚吧。
亦或者拿給那些煉丹,煉器的拆分研究?
他們有些手段連本座都要拍案叫絕呢。
魔尊笑意盈盈。
而一旁的兩人卻同時陷入深深的迷惑中。
白鬆是被徒然轉換成魔尊,舉手投足間魅惑天成的氣質俘獲了,自動忽略了異常,大自在天魔主級別的迷惑手段豈是她可以抵抗的,頓時轉換了對眼前之人的態度卻不曾所覺,隻是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自己呼口氣把其人驚跑了。
而寒雪……
他是個重度臉盲症患者。
他看人不看臉的,因此在齊光突然之間變得比以往更好看一事毫無所覺,隻是震驚地看著他手上展開的玉冊,震驚極了。
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師……師弟,你怎麼展開的玉冊,我用盡一切辦法也沒能讓其展開一點啊?”
齊光牌魔尊目光一挑,望著他,玩味的目光在他掃過,隨即忽地展顏一笑:“你猜啊?”
寒雪眼眸中是清澈的天真。
魔尊目光一覽無餘地望著他身體裏的仙骨,幾乎忍不住要撫掌大笑的衝動了。
真是有趣啊。
魏劫,你把你的弟弟當做一切,他成了支撐你走下去的動力,但是他自己卻毫無所覺啊。
魔尊微笑著。
弟弟,活著,是魏劫高於一切的執念,甚至就連魏劫本人都是按照這兩個目標而存在的,這兩個執念是他的道,是他至今為止存活下來的動力。
靠著這兩個執念,魏毛蛋活下來,成了魏劫。
但如果有朝一日,你們站在了對立麵,那時究竟是你束手就擒呢,還是你為了活著,親手殺了他呢。
唔,曾經他為此退讓過一次了,但最終的結果卻並不如人意。
他從來不敢怨恨魔尊。
因為他弟弟隻是死了一次,對修士而言,沒有魂飛魄散便不是真正的死亡。
1但若是再來一次,那可見就沒有人敢保證了。
本座對此,可是非常,非常地有興致啊。
魔尊眼波流轉,睫毛微垂,遮住他不懷好意的目光。
魏劫其人,不愧是和魔尊最為相像的魔修。
還是說,因為魔尊親口說過他們之間相似,才有了如今這樣連經曆都在冥冥之中對照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