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魔尊的態度很奇怪,說不出的奇怪。
齊光一邊啃著雲桃一邊想道。
自從齊光離開滄瀾界,這個隨身老爺爺的存在感與日俱減,有時候很多天都沒有一句話,就和一個純粹的掛件差不多,齊光自己生活也很充實,有意讓自己脫離對方的幫助,因此很少主動找他。
要不是每天準時準點出來保養那把長劍,他都以為對方早走了。
不過也可能真的走了。
一縷神魂化作的金山魔與魔尊的差距並不大,至少在齊光看來不大,除了有點賤。
搞得齊光很多時候都以為魔尊早就走了,隻給他留下一個全自動程序化身敷衍了事。
嗯,怎麼不可能呢。
不過在這幾天裏,他倒是活躍了很多,常常和齊光說一些小事,好似心血來潮,純與他聊天一般。
難道是看著我無聊特意來排解寂寞的,還是知道我刻意把天網玉簡給了師妹,就是為了創造時機多從他嘴裏套話,而他也看出我的心思,特意如此做了?
齊光不得而知。
不過不得不說,大佬的想法的確很有趣,曾經齊光就很喜歡翻他記憶裏有趣的八卦,對魔宮滄瀾界各個道派的點評。
還有花樣吐槽那群魔修。
拋開那些魔性的殘忍,魔尊本來就是個相當有趣的人,他高傲,目下無塵,卻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
他的不在乎,他的傲慢並非是單純的自大,自信那麼簡單,而是看待萬事萬物如掌上觀紋,將其完全掌握在手中因此毫不在意的冷漠。
人家心裏對什麼都有數。
齊光如此想著,歎了口氣。
正是這樣的才最難搞啊。
至少齊光肯定,就憑魔尊的心機手段,他能悄無聲息地用八百種辦法一日之內坑死自己,自己還渾然不覺。
你以為那天齊光為什麼沒把魔尊所有的過往都追問出來,不就是擔心他惱羞成怒之下動用物理手段讓別人閉嘴嗎。
魔尊一向不把別人的話當做一回事,哪怕辱罵,哪怕yy,倒真是很佛性,這點和魔頭截然不同。
但他一向很把齊光的話當做一回事。(笑)
或許是因為其他人的剖析沒有真正觸及逆鱗?
【本座知道,那又怎樣呢。】
談及自己曾經背叛的下屬,魔尊很平靜,麵對齊光專訪式詢問,他保持了十分的配合。
【你應該知道,就算整個魔道都被他們付之一炬,本座也不會有絲毫動搖,更何況是一個區區宮主。】
魔尊對自己老下屬的態度十分冷酷。
魔道實行的是高壓政策,大環境裏絕無一絲溫情。
齊光接著問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創造歡喜宮的功法的,本人真身實踐過?應該沒有吧。】
畢竟你本人對這個也沒什麼經驗的樣子。
齊光暗自腹誹道。
按理說魔尊這等姿容,這種氣質,這等身份,不應該萬千旖旎,紅粉佳人在帳,身上盡是揮之不去的脂粉香,慵懶地躺在絕色美人大腿上,周身簇擁環肥燕瘦嗎?
魔宮沒有七十二妃就已經很令人驚詫了,但是連第二個活物也沒有,就離譜。
一點也不魔尊。
後來得知他竟然是個純愛戰士,純純戀愛就更驚奇了。
你怎麼把陰陽宮的天地和合大法創出來的?
魔尊短促地笑了一聲:【本座也沒有入過佛,但也創出佛道,本座也沒有做過鬼,依舊創造出了冥土。】
他的話一點也不客氣:【被功法束縛的是廢物。被世人桎梏的是蠢貨。給自己畫地為牢的是智障。】
【而眼下魔道這些東西全占了個遍。】
齊光咽了咽口水。
這話說的,簡直霸氣側漏啊。
關鍵在魔尊本人看來,還點評的有理有據呢。
齊光:【嗯,不是還有一個可以入眼的嗎?】
他說的是魏劫。
在魔尊嫌棄麾下所有廢物蠢貨的時候,那一枝獨秀的還能看就突出了水平線,格外醒目。
魔尊冷笑:【他是還可以,本座創立的魔道核心隻有二字,那便是執念,整個魔道唯有他有資格稱為一個真正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