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顧漠寒看她總是心神不寧,直接帶她回了家。

坐在客廳沙發上,沈雲輕抬頭看他:“我感覺她是衝我來的。”

顧漠寒倒了杯水放在她麵前,溫聲安撫:“別多想,人已經被製服了。”

沈雲輕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張丹燕對自己會有那麼大的仇恨。

難道就因為那次在醫院,自己沒借她錢,所以被她給記恨上了?

想到這,她心裏有種不祥:“聞大娘不會出事吧?”

顧漠寒削蘋果的手頓住,放下刀子和蘋果,驀地起身,往門口大步走。

孩子剛睡下,一時半會不會醒。

沈雲輕跟上他。

….

趕到老家屬院,顧漠寒向門衛打聽到了聞家住幾棟,直接找了過去。

吃完酒回來的家屬們,從家裏拿凳子出來,坐在大壩裏乘涼,和和樂樂的聊家長裏短。

7單元的樓道裏,小孩子們竄上竄下的到處亂跑。

沈雲輕跟著他上到二樓,走過昏暗的走廊,在209號房間門口站定。

顧漠寒抬手敲了兩下門。

等了半天,也沒見裏麵有動靜。

顧漠寒在家屬們做飯的灶邊,撿了根小鐵絲,塞進鎖芯裏。

搗弄了幾下,門即將打開時。

他轉頭看了一眼她:“到旁邊去,別進屋。”

裏麵什麼情況,倆人心裏都有預料。

沈雲輕聽話的退到牆邊。

門鎖哢的一聲。

顧漠寒推開門進去,小小的客廳裏幹淨整潔,沒見打鬥的痕跡。

臥室的門緊閉著,但沒上鎖。

他腳抵住門,重力一推。

房間裏撲鼻而來的酸草味,足以證明人已經凶多吉少。

顧漠寒往裏麵走,聽到身後麵不安分的腳步聲,眉心緊蹙:“出去!”

沈雲輕看著他的背,沒動:“我又不怕。”

顧漠寒轉過身,冷凝著臉:“知道裏麵是什麼嗎?”

沈雲輕仔細嗅了一下,抬手捏住鼻子,掀起眼皮,波瀾不驚地回:“屍體。”

“知道是死人還進來!”顧漠寒推著她往門口走:“晚上被嚇得不敢睡覺,可別又賴我。”

沈雲輕抓住他手臂,眨著眼睛撒嬌:“就讓我進去看一下,我真的不怕。”

顧漠寒真信她這話就有鬼了,態度堅決:“當初光安娜的事,你就被嚇成那個狗樣,別在這裏給我逞強。”

“才不是呢。”沈雲輕以理據爭:“我當初明明是害怕你。”

她這說的可都是實話,畢竟在現代社會死人她也見過不少,索命的惡魔還是第一回見。

顧漠寒聽她這話,立馬不樂意了,雙手叉著腰攔在門口,居高臨下俯瞰她:“咋的,老子比死人還可怕唄!”

沈雲輕知道他生氣了,小聲嘀咕:“我可沒這樣說。”

看著麵前試圖狡辯的臭女人,顧漠寒是又愛又恨,氣的牙癢癢。

讓死人,嚇死她得了。

他轉身往臥室裏去。

沈雲輕喜滋滋的跟在他身後。

臥室裏,聞大娘背對著他們坐在梳妝台前,頭是趴在桌上的,垂下的兩條手,足以說明了一切。

顧漠寒在衣櫃裏扯了件衣服出來,上前把她的頭抬起。

瞳孔死寂的猙獰著,臉色發黑,脖子上有一圈淤青,是被勒死的。

沈雲輕第一次離屍體這麼近距離,內心竟有些激動,上前兩步,觀察著她身上出現的屍斑:“昨天傍晚死的。”

顧漠寒把腦袋放回原位,扔了手裏的衣服,拉著她出去,黑眸淩厲的盯著她:“你怎麼知道的?”

沈雲輕抿了抿嘴,與他對視的眼睛,十分真誠:“我在我那個世界,最喜歡看的紀錄片就是解剖屍體,看多了自然就學到一些東西了。”

這小媳婦兒真是對他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