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沈雲輕一身精英打扮,白斜紋襯衫,黑西褲,高跟鞋,簡單的化了個淡妝。
雷厲風行的走進工作室,掃了一圈坐在崗位上工作的員工,嗓音淩厲:“俞朵,衛蘭,年雪,方清喜,到我辦公室。”
她的突然降臨,可把工作室裏的眾人嚇得不輕,大家麵麵相覦,都是一臉的莫名。
做賊心虛的衛大娘,麵色蒼白,手不自覺的哆嗦,尖銳的繡花針紮進手指,當即冒出血珠子。
年雪跑上樓,到衛生間找方清喜,想問問她該怎麼辦。
…
等她走進辦公室,時雲舟挪開身後的老板椅起身。
給她讓位,坐到牆邊的黃木椅子上。
沈雲輕打開保險箱,將之前幾人通過麵試簽的合同拿出來,一臉嚴峻的坐進老板椅裏。
過了四五分鍾,外麵還沒什麼動靜。
時雲舟瞥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努嘴挑眉:“不會被你嚇跑了吧。”
沈雲輕嘴角淡扯,諷味十足:“如果連麵對我的本事都沒有,那她們也不敢跟馮太合作,做出背叛工作室的行為。”
她話語剛落,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衛大娘為首走在前麵,她身後分別是俞朵,方清喜,年雪。
俞朵壯著膽子問:“沈姐,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衛大娘站在門口,客客氣氣的看著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
沈雲輕皮笑肉不笑:“進來聊。”
四人惶恐不安的走進去,辦公室裏沒有多餘的椅子,她們隻好站在辦公桌前。
沈雲輕翻開衛大娘的入職合同,麵容肅冷,嗓音裏該有的沉著:“衛蘭,我記得你當初剛進公司的時候,理由是兒子兒媳不待見想謀口飯吃。”
衛大娘點頭,心裏感到一陣不安:“是的,還是多虧了沈老板的收留。”
沈雲輕蓋上合同,文件夾直接扔她麵前,眼神犀利:“那你如今這口飯還能填飽肚子嗎?”
衛大娘幡然領悟,知道事情敗露了,囁嚅著發白的唇:“沈老板,我…我們…”
老板以往的好,像是放了閘的洪水,一幕幕浮現眼前,她無力在狡辯。
沈雲輕覆下神情,翻著下一份合同,語帶嚴聲:“俞朵,馬主任的遠房親戚,說說你的理由。”
她再平常不過的一個眼神掃過去,無形中增添著深深的壓迫。
俞朵年歲小,哪見過這場麵,驚慌失措的承認錯誤:“沈姐,是我鬼迷心竅,對不起。”
方清喜附和著她,生怕慢一步,沈雲輕找她算賬:
“衛大娘撮躥我們幹的,她說有錢不賺王八蛋,反正你也不會知道,就算最後知道你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年雪跟著點頭:“是,是衛大娘,全都是因為她。”
衛大娘睜大眼睛,驚愕的不敢相信,她們會把全部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
一旁的時雲舟,鄙夷的目光落在那兩位女員工身上,嗤之以鼻。
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一點擔當沒有,難不成錢也是別人主動往她手裏塞的嗎?
沈雲輕抱著手臂,目光凜然的審視著她們:“合同上明確規定了,不能泄露工作室機密,而你們不光泄露,還把作品賣給了外人。”
“你們覺得自己做的對嗎?”
俞朵淚灑搖頭:“對不起,我對不起工作室的栽培,辜負了沈姐的信任。”
年雪和方清喜埋著臉,摳著手指頭,恨不得藏進地板裏,依舊一言不發。
衛大娘倒是有點傲氣,抬頭挺著胸,布滿溝壑的臉孔,一副隨你處置的倔強,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時雲舟站起身,打開辦公室的門,舉起手鼓掌,召集員工:“休息十分鍾,集體都過來開個會。”
邵曉敏放下刺繡,不明所以的跟著大家彙集到辦公室門口。
王珺靈感附體,兩耳不聞窗外事,坐在桌前認真畫設計稿,壓根沒有要去聽的意思。
其他的一眾人站在辦公室門口,瞥見裏麵老板麵無表情的神色,怎麼感覺有種風雨欲來的錯覺。
沈雲輕站起身,冷厲的盯著幾人:“因為你們幾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在香江跟馮太打了一場官司。”
“知道最後結果是什麼嗎?”
四人沉默。
俞朵懊悔的要死,早知道會給工作室惹來這麼多的麻煩,她就該去向馬叔叔借錢給弟弟治病,不該為了那莫須有的尊嚴入了衛大娘的局。
沈雲輕舌尖抵著貝齒,冷冰冰的神色,透著股狠勁兒:“馮太敗訴,賠償工作室三百多萬,她如今自作自受,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