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遠不止是一件武器,”在潛清理掉那些鱗生物後,冕才姍姍來遲,“關於醫院的事宜已經安排好,城市裏零星的鱗生物楊柳會幫忙處理,接下來就是我們自己的事。”
“為了律。”
潛抱著劍,隻是低頭沉思。
良久,潛才突然開口:“這世界和律,哪個重要?”
麵對潛這個問題,冕突然陷入少有的沉默。他從未未想過潛會問這個問題,這在過去的所有輪回中是沒有過的。
其實,潛在華陵拿劍的時候,在眾多記憶中,有一段完全無法理解的記憶鑽入他的腦海。
記憶中,自己依然是潛,但自己身邊跟著一個長相清秀笑容陽光的女人,盡管已經多年沒有相見,但潛依然在瞬間便認出了女人的身份。
她是律,準確的說,是長大後的律。
律身材高挑,腰肢纖細,那一對薄荷色的瞳孔總是好奇地打量著世間的一切,眼中時不時閃過驚喜。
他們在一處繁茂的叢林中,周邊都是潛沒見過的植物。
許是這裏沒有人煙,夜晚時,記憶中的自己和律簡單地搭了個小棚休憩,但二人並未生火,夜裏發著各色熒光的植物就已經將叢林照亮。
但是小棚內還是有些昏暗。於是,律左手一張,幾片發著藍光的鱗便漂浮在律的手上有規律地上下浮動,鱗的光不強,但照亮小棚內的空間剛剛好。
記憶的最後,律的雙手扶上自己的雙肩,她的整張臉也越靠越近,最終,律那柔軟且溫暖的紅唇輕輕貼上了自己的嘴唇。
記憶戛然而止。
不知這是何時的記憶,甚至潛懷疑這段記憶是自己做夢虛構出來的產物。
但是,溯卻告訴他,一切的記憶都是真實的。
那麼,記憶中,律製造了鱗來當作光源,而現實中,這場鱗雪所下的鱗,和記憶中律的鱗何其相似。
“如果,律和這個世界隻能選一個,冕,你選誰?”潛追問。
“律。”罕見的,冕沒有強製性避開這個話題,而是直截了當地回答。
是的,在世界和律之間,冕選擇了律。
“這裏沒有別人,那我就直說;在我心中,律比這個世界更重要,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經曆了那麼多事,甚至見證了世界的毀滅,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律和心鱗病的關係。”
潛默不作聲,隻是沉默地盯著冕。
冕會做出這種選擇,潛絲毫不意外,他畢竟是未來的自己,就算自己還未經曆冕所經曆的事,但他也完全能理解。
畢竟,這是潛曾經最真實的想法。
“走吧,帶我看看裂縫裏的東西。”潛在冕語畢後開口。
“行。”冕提溯上前,右眼中,藍色的能量不斷像液體般流出,隨後在空中散去,而他手上的溯也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劍尖直指裂縫。
而裂縫中的非人身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藍光一閃,便消失了。
空中飄動的鱗開始沿著溯所指的方向彙集,逐漸形成一道樓梯延伸向高空中的時間裂縫。
“你先還是我先?”冕突然問道。
“一起。”潛一步踏上,隨後轉身向冕伸出右手。
……
“不夠,根本不夠。”玄衣男子坐在由鱗堆成的小山上,捂著半邊臉說。
從他腳下那鱗的數量來看,這根本不像是是幾十隻鱗生物所能生產的量,若是孫邈在,他絕對能根據自己的經驗大致判斷出由這些鱗所組成的鱗生物的數量。
七八百隻是絕對有的。
“成果不錯嘛,小白。”楊柳輕輕落到男子身邊,看著這些堆成小山一樣的鱗,笑著說。
“還不夠,”男子沉聲說,然後突然躍起,並在空中凝出一個血紅色的球體,“楊柳,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