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身黑衣的男人拄著全身藍色的劍在藍色的沙漠上一瘸一拐地走著。
冕的衣服到處都是被劃破的痕跡,臉上遍布著傷口,遠遠看去,狼狽至極。
他抬手拭去臉上傷口流出的血液,抬起深藍色的眸子看向那巨大無比的黑色犬形身影。
身影上,有著一道藍色的流光。
“人類,尋死!”
那身影竟然口吐人言,張嘴對著男人怒吼。
“嗬……也不是第一次了。”
伴隨著嘴唇的張合,一縷鮮血默默地從冕的嘴角流出。
“瘋子。”
“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麼,庭達羅斯!”
聽到眼前的人類叫出自己的名字,庭達羅斯倒是沒有任何意外。
不久之前,冕在這鱗沙漠中找到了庭達羅斯,那時當代它,正在張嘴試圖吃下一片廢墟。
而那片廢墟,正是之前冕帶潛進入的地方。
冕不可能看著庭達羅斯吃掉那一片廢墟。
而庭達羅斯也沒想到,一個沒有自己一隻眼睛大的低級生命,竟然能在瞬息間將自己擊傷。
沒錯,庭達羅斯身上的那道流光便是冕斬出的傷口。
作為代價,冕也被庭達羅斯倉促間的反擊擊中。
“我隻是去看一下那個秘辛,沒想到正好遇到你。”
“湮滅追獵之犬·庭達羅斯。”
第零點一秒。
冕騰空而起,同時,五根藍色的鎖鏈從虛空中伸出,纏繞上庭達羅斯的四肢和脖子。
第零點二秒。
庭達羅斯立即在周身生出數十個黑色的圓球,隨後,那些圓球中爆射出無數尖刺射向在空中的冕。
麵對那暴雨般的尖刺,冕揮舞著溯一根根地彈開,卻依舊被一根黑刺刺穿左肩,當場跌至地麵。
“人類,尋死。”庭達羅斯再次說,並且揮舞四肢和頭,試圖掙脫那五根鎖鏈。
“求之不得。”冕再次站起,而他肩上的傷也以極快的速度恢複原樣,要不是衣服上那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根本看不出那裏在一秒之前有傷。
這一次,冕的右眼開始流出淡藍色的流光,劍上藍光愈發燦爛。
第零點零一秒。
冕從數千米外騰空躍起,想著庭達羅斯直直飛去。
“這種速度,竊賊!”庭達羅斯突然怒嗬一聲,聲浪揚起地上的鱗沙,宛若沙塵暴一般向冕壓去。
而在那沙塵暴中,庭達羅斯的嘴微微張開,那嘴中,像是有著某種夾雜著藍色雜質的粘稠液體在彙聚。
冕一劍斬開那烏泱泱的沙塵暴,露出藏在沙塵暴中央的庭達羅斯的黑色身體。
也就是那一瞬,那夾雜著藍色雜誌的黑色粘稠液體便從庭達羅斯的完全張開的猙獰大嘴中爆射而出。
冕見狀連忙躲開,卻是依舊晚了一步,持劍的右手手臂被擊中。
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但冕的整個右手手臂卻是徹底消失不見,僅留下那手臂與肩膀連接處的橫截麵。
甚至沒有一絲血液滲出。
第零點零二秒。
溯落在地上,彈起一點鱗沙後便再沒了動靜,冕勉強地落在地上,左手撐地以讓自己不會失衡倒地。
“人類,作為一個戰士,你太差勁了。”庭達羅斯掙脫鎖鏈後,便緩步走到冕的麵前,用它那猙獰的大嘴對著冕說。
“你和新生純潔之花·蔓陀羅首果然不同。”冕低沉著聲音說。
“蔓陀羅首?它是主人最喜歡的一朵花,原來是被你殺了。”庭達羅斯語氣平淡地說。
麵對殺死自己同伴的人,庭達羅斯居然是這種平淡的語氣,這讓冕有些吃驚,但他還是不緊不慢地說:“你們有一個主人?是誰?”
“人類!”麵對這一問題,庭達羅斯居然特別憤怒,張嘴吹出的氣浪又引起一陣沙塵暴,冕也在風中搖曳了好幾下才狼狽落地,“你沒資格!”
“我在壁畫上見過你,除了你和蔓陀羅首,還有一個人、一隻鳥、一條蛇。”冕繼續說。
庭達羅斯不再廢話,直接張嘴,正欲再來一發“湮滅”。
但是冕的右手突然重新生長出來,溯也隨著手的重生而起身飛回冕的手中。
接著,冕揮出一道劍氣擊中庭達羅斯張開的嘴。
庭達羅斯吃痛將頭扭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