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情人眼裏出不了新東方。
青椒炒肉絲的肉絲炒得太老了,青椒也切得大小不一,有的炒軟了有的半生不熟;蠔油青菜有些鹹,雞蛋炒得零散毫無口感。
桌上唯一優秀的,就是煮得鬆軟適口的大米飯了。
譚秋略嚐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端起水杯,開始戰術喝水。
鹿鳴城從一臉期待忐忑變成了沮喪:“我都說了,我做飯不好吃……”
譚秋托著下巴靜靜地注視著他,微笑著,也不說話。
鹿鳴城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看我幹什麼。”
“下飯。”
“……”
譚秋換了個形容詞:“秀色可餐。”
她在餐桌下的腿一搖一搖,腳掌滑過時剮蹭著他的褲腿,明明沒有挨著腿,卻像撓在他的心上一樣。
鹿鳴城不好意思地捂著臉,腳趾因為羞惱而蜷縮。
真是的……
門鈴響了三聲,譚秋巋然不動,鹿鳴城提醒她:“門鈴響了。”
“嗯。”譚秋用腳撩開他的褲角,腳掌貼上了他的小腿。
鹿鳴城仿佛被燙到一般,猛地退開,椅子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同時響起的還有譚秋的笑聲。
鹿鳴城氣急敗壞:“你……你這是性騷擾!”
“呦,小正經擱這兒演烈女傳呢?”
鹿鳴城剛想反駁,就見秦昭拎著許多吃食走了進來。鹿鳴城的臉色變了變,意味不明地看了譚秋一眼,就低下頭戳碗裏的米飯。
“介紹一下,這是我助理,秦昭。秦昭,這是你的老板娘。”譚秋語氣一本正經地介紹,桌子下的腳放在他的膝頭。
鹿鳴城渾身一僵,卻沒有躲開,說話時怪異高昂的聲調出賣了他:“誰是老板娘?!”
“哦,未來的老板娘。”譚秋笑盈盈道,腳心踩上他的膝蓋,安撫似的搖了搖。
秦昭全當沒看見,向鹿鳴城點頭示意,姿態友善恭敬但仍舊疏離。
譚秋在吃上從不委屈自己,就沒對鹿鳴城的手藝有過期待,早就讓秦昭準備了吃的送過來。
秦昭將從酒店打包的飯菜一一擺上桌,在譚秋身側低聲道:“梁姨想要見您。”
“不見。”譚秋回絕得幹脆,“誰告訴她我回來了?”
“是季玉。是我疏忽,沒有教他。”
譚秋夾了一塊荷葉糯米排骨放進鹿鳴城碗裏,語氣森冷:“你疏忽的東西多了去了。”
秦昭的頭顱又低垂了兩分,並不為自己辯解。
譚秋不和他計較,微微一仰首示意他,秦昭便去臥室給她收拾房間了。
“真是默契。”鹿鳴城一開口就把自己嚇了一跳,心裏不禁問自己為什麼語氣會這麼酸不溜秋。
譚秋語氣如常:“秦昭跟了我許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鹿鳴城沒再說話,很快吃完了飯要走,板著一張臉說自己下午有課,必須要回學校。
譚秋這次沒阻攔他,十分爽快地放他走了。
不過,她讓鹿鳴城自己錄入指紋,解鎖的大門。
鹿鳴城出門前,譚秋將新手機塞進了他的背包側袋。
譚秋:“弄壞賠償,天經地義。”
她說得坦蕩淡然,鹿鳴城抿了抿唇,沒有再推辭,小聲說了“謝謝”。
“不客氣~”譚秋笑得像隻得逞的狐狸,朝他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