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門虛掩著,(……審核不讓過)的聲音令鹿鳴城渾身的血液在刹那間凝固。
門被猛地推開,撞上牆壁發出驚天巨響。
江沅嚇得全身都軟了,大腦仍然在飛速思考,第一時間扯過被子遮住未著寸縷的譚秋。
譚秋笑意盈盈地靠在江沅身上,臉頰還帶著潮紅,半點都沒有被捉奸在床的緊張窘迫。
她拍了拍床,向他發出邀請:“要一起嗎?”
“譚秋!你知不道你在說什麼?!”鹿鳴城睚眥欲裂,握拳的雙手指節泛白。
他的聲音實在太大,震得人耳朵疼,譚秋不滿道:“你在鬼叫什麼?”
江沅往她身後躲了躲,小聲含糊地說:“好凶。”
鹿鳴城:“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沒有啊。”譚秋回得風輕雲淡,“我當然是喜歡你的,否則也不會在你身上花這麼心思。”
“喜歡……喜歡……”鹿鳴城笑得比哭還難看,隨即臉色一變,沉著臉說:“你的喜歡,可真夠讓人惡心的。”
他說話的時候,江沅拿過一旁的睡袍,給譚秋穿上了。
“你花著我的錢的時候,可沒見你覺得惡心。”譚秋噙著笑托起江沅的下巴,“都是出來賣的,你學學阿沅,多敬業啊。”
出來賣的。
怒火徹底焚盡了鹿鳴城的理智,他一把將譚秋從床上拽起來,幾乎咬碎了牙問:“你把我當成什麼?”
“放開姐姐!”穿好衣服的江沅急忙上前阻止。
“滾開!”
鹿鳴城騰出一手推開他,被譚秋抓住破綻一個過肩摔撂倒在地。
譚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冷硬:“奉勸你,不要和我動手。”
鹿鳴城已經完全失去理智,隻剩下無盡的憤怒,當即爬起來握拳向譚秋揮去。
江沅撲上去護住譚秋,結結實實地挨了那一拳,隨後被譚秋一把推開:“滾一邊去,添什麼亂!”
被推來推去的江沅,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伏在床邊,放棄了掙紮。
鹿鳴城和譚秋扭打在一起,鹿鳴城身高腿長卻毫無章法,處處留手,防守為主,譚秋卻明顯是個練家子,身手矯健、速度敏捷,力氣也不小,還半點顧忌都沒有,直往要害下狠手,帶著不死不休的氣勢。
一時之間,鹿鳴城這個男人還落於下風。
譚秋下手極其狠辣,轉身抄起花瓶砸向鹿鳴城,後者躲閃不及,頭頂頓時血流不止,被鮮血模糊了視線,被譚秋一腳踹在腹部,再也爬不起來。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令人感到完全陌生。
鹿鳴城喉間腥甜,咳出一口血來,此時隻覺得悲涼無力。
當初,她為自己出頭,也是這樣對趙瑞年的。
譚秋退後幾步,用手指做梳,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隨後露出標誌性的淺笑,用情人間的口吻說:“都告訴你了,不要和我動手,怎麼就是不聽呢?”
鹿鳴城隻覺得周身發冷:“畜生!披了一張人皮又怎樣?還不是畜生!”
江沅已經被這一係列的變故嚇傻了,全身哆嗦,大氣也不敢喘。
譚秋蹲下身,拽起他的衣領起來,一雙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潭。
她繡口輕吐,緩聲道:“逞一時之勇,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不等鹿鳴城說話,譚秋抓起他的頭發,將他的頭向地板狠狠叩去。
那聲響,聽得江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