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城打開燈,冷聲道:“出去!”
譚秋的指間夾著房卡,得意地衝他揚了揚:“前台小姐姐給我的,我跟他說你是我離家出走的男朋友,她就給我了。”
鹿鳴城依舊沒有好臉色:“你一貫會演,嘴裏沒一句真的。”
“寶貝,還在生氣啊。”譚秋走到他的床邊,不容他拒絕地湊近,“瞧瞧,幾天沒見了,這小臉都憔悴了,我好心疼啊。”
“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帶你回家啊。”譚秋柔聲道,俯身在他臉頰落下一吻,手卻死死鉗製住他。
鹿鳴城動彈不得,便張嘴罵道:“畜生!蕩婦!賤人!”
他越罵,譚秋笑得越開心:“親愛的,你現在可比以前裝腔作勢的模樣可愛多了。你說你啊,好不徹底也壞不徹底,明明心裏刻薄自私,偏要裝積極陽光。”
“我再裝,也比不得你。”
“真可愛。”譚秋又摁住他親了兩口,“你之前不也挺開心嗎?男男女女,不就是你騙騙我,我騙騙你嗎?”
譚秋一邊說著,一邊對他上下其手,可恥的是,鹿鳴城竟然有了反應。
鹿鳴城惱羞成怒,卻被譚秋堵住了嘴:“不要生氣,親愛的。人要是沒有欲望,和一塊死肉有什麼區別。有欲望,人才是人,才活得真實。”
一個小時後,譚秋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雖然沒有將鹿鳴城就地正法,但該占的便宜全占了,不該占的……就沒有她不該占的。
見到前台小姐姐,她又瞬間變了臉,禮貌的笑容裏帶著些擔憂焦慮,還了房卡並向她道了謝。
小姐姐問起鹿鳴城,譚秋輕歎一聲:“他還是不願意跟我回去。”
前台小姐姐好一番寬慰,等她離開後,立刻拿起手機啪啪打字:我就說那黑卡小哥是離家出走的吧!人家女朋友找來了,純正的白富美!真的巨好看!皮膚跟剝了皮的雞蛋一樣!還有車,我上網查了,那車五百多萬!
她的朋友回道:那黑卡小哥,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譚秋開著車,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
小別墅裏沒有鹿鳴城,禦景苑裏沒有江沅,家裏沒有季玉。
她有那麼多的房子,卻不知道往哪去。
突然想念起梅亦寒來,她要是在,還能找個人喝酒,哦,年底了,梅亦寒應該忙成狗了。
譚秋打著哈欠,最終決定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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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亦寒沒有忙成狗,她比狗累多了。
鴻門宴的第二天,蕭棋就被打包送去了梅亦寒的住處。
蕭棋住在客房,和梅亦寒一個屋簷下,愣是一周都沒見到她的人影。
一次淩晨三點,蕭棋去廚房找吃的,路過書房,發現燈還亮著,梅亦寒打電話,火氣很大,她說的英語,語速又太快,蕭棋聽得一知半解,似乎是海外的什麼項目出了問題。
他透過門縫偷看,看到梅亦寒掛斷電話,疲憊地揉捏眉心。
她也挺不容易,站得越高,就越多的人等著她摔下來,踩上幾腳。
不是!我在幹什麼?我在心疼她?我在共情資本家?!
蕭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你清醒一點!”
這世上沒有比心疼剝削者更蠢的行為了!
梅亦寒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進來。”
“還……還沒睡啊。”蕭棋推門進去,假意寒暄:“注意身體,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