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秋離開前,和他在那棵大榕樹下拍了一張合照。
梅亦承將拍立得的相紙遞給他:“接下來,你的漂亮姐姐,就要和我拍婚紗照了。”
季玉當時做了一個鬼臉。
記憶太久遠,其他的細節,季玉也記不清了。
譚秋後來,應該是答應了梅亦承的求婚吧?
又為什麼和梅先生離婚呢?
那樣幸福快樂的譚秋,又為什麼變成了現在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模樣?
照片上的譚秋,裙擺被微風吹起,輕撫著季玉的小腿和膝蓋,穿越十年人間,那異樣的瘙癢又清晰地投映在季玉的心裏。
季玉摸了摸照片上那潔白無瑕的裙擺,重新將照片包裹好,放進了行李箱最隱蔽的內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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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城在譚秋到訪酒店的第二天,就回到了小別墅。
譚秋走後,酒店門口停了一輛勞斯萊斯,兩個管家打扮的人就以接他回家的名義,守在酒店大堂。
除此之外,還有五星級酒店一日五餐地給他送吃食。
快捷酒店的人也對他議論紛紛,從保潔到前台,再到客人,見到他無不上前勸兩句趕緊回家,還有甚者跑來他的房門口偷窺。
他的逃避行為,毫無作用。
鹿鳴城從一開始的厭煩憤怒,到逐漸妥協,在傍晚時坐上了那輛勞斯萊斯,被帶回了小別墅。
此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但譚秋再也沒有出現,鹿鳴城便在小別墅住了下來。
鹿母聯係不上他,來了小別墅幾次,都被鹿鳴城擋在門外。
連吃幾天閉門羹的鹿母從一開始的擔憂不解,逐漸變得憤怒,最後心寒離開,之後幾天再也沒有出現。
到了除夕那天,鹿鳴城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主食是自己喜歡的蛋炒飯。
鹿鳴城從小就喜歡蛋炒飯,但鹿母不喜歡,她覺得炒飯吃起來油膩惡心,也不讓鹿鳴城吃。
鹿鳴城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很一般,他卻覺得這是自己過得最輕鬆愉悅的一個除夕。
沒有沒完沒了的嘮叨說教,也沒有一個接一個的家務指令,做的菜都是自己想吃的,電視裏也不再放著自己討厭的春節節目。
譚秋說得對,他就是自私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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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老宅的老管家,一大早就來市中心的別墅接上蕭棋,再一同去機場給梅亦寒接機,最後一起回老宅。
梅家除夕辦團圓宴的傳統,據說已經有百來年了。而今年不同以往,蕭棋要作為未來的“家主夫人”出席。
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梅亦寒,氣場依舊兩米八,紅唇墨鏡大波浪,妝容一絲不苟,踩著恨天高步步生風,身後的助理都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老管家笑容慈祥:“大小姐一路辛苦了。”
蕭棋捧著老管家準備的玫瑰花,扯出營業微笑遞給梅亦寒:“亦寒,歡迎回家。”
梅亦寒摘下墨鏡,低頭看了一眼玫瑰花,最後視線落在蕭棋的臉上:“圓潤了不少,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過得挺滋潤啊。”
“哪裏哪裏,”蕭棋謙虛道:“你不在的這些時日,我日日擔憂,茶不思飯不想。”
整天見不到煩心人,晚上自然睡得香,吃喝又有阿姨照顧,能不滋潤嘛!
“是嗎?那怎麼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